他似乎不太满意,脸色依然不好看,声音却有点弱:“怎么了?我不能生气吗?”
“可以啊。”
我耸耸肩,有点认真地跟他说,“傅炎,没有人可以逼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
傅炎抬眼看着我,很快又不经意地向一边白花花的墙壁看去。
我想起那天的通话内容,顺着猜测问了一下:“你为了这个跟你爸妈吵架了吗?”
他顿了顿,回道:“……没有。”
“没有?”
傅炎又将脖子转了回来,歪了歪头,理直气壮的:“不是你跟我说的么,让我过年的时候收着自己的脾气。”
我感到万分惊讶:“你居然真听进去了。”
这真是世界奇迹,傅炎居然能听进去别人的话。
我的这句话大概对他来说是一种蔑视,可他居然也没有很生气的样子,只过了一会儿说道:“那我怎么办?不然回来你又不理我。”
我听了,垂下头:“你这么说搞得我很不通情理一样。”
傅炎的声音在我头顶上方响起:“难道不是吗?你也从来不管我是不是真的难受了。”
我就又抬起头来笑着,开了开玩笑:“那你真的难受了?”
他不知为什么突然愣住了,盯了我好一会儿,又突然挪开目光,伸手摸了摸耳朵。
傅炎没回答,我却有想说的话。
我说得诚意十足:“不用去在意别人的想法,何况是那么不重要的人。”
也不知道这次他听进去没有,总之回了一句:“我知道。”
就我们俩?
初中最后一个学期,开学后时间过得飞快,几次模拟考后就半个学期过去了。
中考不算太难,但对很多人来说也是一道关卡,于是气氛也不是那么轻松。
每个班教室后头的黑板上都开始画起了倒计时,也拥有了早读时间提前二十分钟的残忍福利。
我赖床是老毛病了,自从早读提前,每次都是傅炎拿着早餐等我,甚至给我剥好鸡蛋,把牛奶的吸管插好。
说真的,每次上了车我都还是迷迷糊糊的,虽然也并不想承受傅炎的这番人情,但还是没抵过浓浓的睡意。
罢了罢了,还是多休息一会儿比较重要。
下午两节课后我们被通知去礼堂,到了地点后我们才知道,居然是一中来了学生代表,对初三的学生进行演讲。而许愿居然就是那个代表。
演讲开始前,我听见身后大嗓门的顾婷婷说每年都会有这样的环节。
不过想想也觉得很合理,毕竟我们学校是非常优秀的初中,一中大部分的优质生源都来自这里,这种每年派学生前来演(宣)讲(传)的行为,也算是一种重视和鼓励。
礼堂里,许愿站在肃穆庄严的演讲台上,声音温润又沉稳,整个演讲过程流畅又自如,着实耀眼。
台下很安静,大家都在认真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