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刚才就垂着眸,听了这话也似乎没觉得得到了启迪,我只能看到他的肩膀因为呼吸而起t伏不定,幅度更大了。
“不去也行。”
将近半分钟后傅炎开口了,扯下自己的围巾,攥在手里,“那去游乐场玩一天总行了吧?”
傅炎怎么还有连招呢?
我表示钦佩。
这次我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还是答应了,毕竟这个要求倒也没太过分。
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旅游的事闹得不太愉快,我爸妈虽然松口了,却也有点不情不愿的,傅炎第二天找他们告知这件事时,他们看他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傅炎大概感受到了他们的态度,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候居然破天荒地夸了好几句卓女士做的菜好吃,把她惊得够呛。
到了约定去游乐场的前一天,傅炎不停地明里暗里提醒我第二天的行程,烦得我快要翻白眼。
当他又一次来敲我门,说:“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太阳的,你记得擦好防晒,伞我会带。”
我机械地点点头,见他光是盯着我却没下文了,便把门了起来。
不是我无情,实在是他已经说了太多太多遍,我获得的消息包括但不限于明天的天气、出发的时间、午餐和晚餐的安排,巴拉巴拉。我一开始挺耐心的,真的。
睡觉之前我的手机上又收到一条来自傅炎的提醒消息,他让我一定要定好闹钟。
我赶紧定了个闹钟,然后把手机一翻,裹进了被子里。
我睡觉比较沉,尤其在心里觉得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时,闹钟很难叫醒我。所以第二天,睡过头的我不是被闹钟叫醒,而是被傅炎叫醒的。
但他倒也不算太过分,原本约定九点半出发,他竟然十点才开始拿晾衣棍拍我阳台的地。
划重点:拿晾衣棍,拍,我阳台的地。
这种行为很迷惑,但现实一些,棍子在地上拍打或划过的声音也并不能叫醒我。只是配合傅炎的夺命连环call,我不醒也得醒。
我起床气很大,被吵醒后甩下被子就朝充满噪声污染的阳台气势汹汹地走去。
门一拉开,我明显看到躲在植物叶子掩映后的那个人影顿了一下,然后拖在地上的棍子开始慢慢往回收。
我靠近,弯了一下腰握住晾衣棍的一端,语气有点不好:“你干嘛,干嘛?!烦不烦?”
傅炎沉默片刻,声音低低地传来:“哦……我是看有点晚了。”
我有点想骂人。
相隔着一片花架,我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也能知道此时他的情绪定然也不会好到哪去,要是急了又该作妖了。
终于我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将想要破口大骂的欲望压了下去,转身洗漱去了。
我洗漱收拾的速度是很快的,所以出门也才十点二十。我靠在车子后座喝着牛奶,傅炎屡次看向我,似乎想说什么。
我很大度的,虽然刚才有起床气,还冲他发了点火,但这气消得很快,于是便歪了歪头,主动问起他来:“你想说什么?”
傅炎似乎有些惊讶地瞟我几眼,然后很是乖巧地说道:“没,就想问问你还困吗……可以在车上睡会儿。”
我小幅度地伸了伸懒腰:“不困了。”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