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有人走漏风声,将这件事透露给乔延怎么办?”
“不会有人蠢到和我们作对。”
纪以霖回答,“将鬼牌集中到乔延手上,符合其他所有人的利益。在利益面前,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站队到我们这边。剩余小部分人为了生存,也不得不从众,你们没必要担心。”
游戏开始的第一天,他们的计划也正式暂开。组队任务中,舒俊尧是第一个被检测手中卡牌的人,坐在他右手边的展晰是第二个,在他左手边的纪以霖则是最后一个被检测的人。
在识别进行开始前,纪以霖便将手中放有红色卡牌的盲盒拿出一个交换给展晰。当舒俊尧检测展晰手中的盲盒时,乔延自然会看到识别器显示展晰手里的卡牌是五张红色的。之后乔延的注意力会聚焦在被检测的其他人身上,展晰也趁机将两个装有红色卡牌的盲盒交换给纪以霖。
队伍中同样持有鬼牌的谭帅,在组队任务开始前,便和班里其他持有橙色卡牌的人进行交换,拿到五张橙色卡牌,在识别检测中也瞒过了乔延。
“下一步,就是将蓝色的卡牌交换给乔延。”
按照纪以霖的计划,这一步由辛子洋执行。如果乔延在第一天就对手中的卡牌进行检测,发现辛子洋将同样是蓝色的卡牌交换给她,由于她和辛子洋高中时就不对付,他们队伍的其他人会指责辛子洋恶意针对她,也能从中脱离干系。
接下来的两天,吴成风和许蔓交换给乔延的卡牌都是蓝色。到了周三下午,坐在最后一排的谭帅会找班主任举报陈维将课外书带到学校,之后班主任会翻看陈维和乔延的书包,并将乔延分开存放的卡牌盲盒弄混到一起。
“最后,再由我出面,将五张鬼牌全部交换到她手里。”
已知乔延手里的五个盲盒里都是蓝色卡牌,他们在之后也不必消耗队伍其他人手中卡牌识别器的使用次数,去检测剩下两张卡牌。
最终,纪以霖在众人的帮助下顺利完成了他的计划。许蔓想,等到今天结束,或许他们再也不会见到乔延。
但在吃掉最后一口泡面前,却有人给她发来消息,告诉她,辛子洋自作主张,提前让乔延得知她手里被交换到五张鬼牌。
“辛子洋说她想要多看看乔延绝望的样子,就提前告诉她了。”
“我知道了。”
在许蔓的印象里,辛子洋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她的相貌出众,家境也足够优越,眼里总带着盛气凌人的傲意,这是在许蔓眼中从不会出现的神色。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许蔓将纸杯丢进垃圾桶,离上课还剩十多分钟,她走路也放缓了脚步。周围的大多人都走得很快,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没有人的眼神会在她身上停留,哪怕仅有一秒钟。
还未走到教室,许蔓看到乔延正站在教室外,已经发现了她的身影,正快步朝她这边走来。离上课仅剩不到两分钟,许蔓看乔延的眼神也变得从容。和她相反,乔延的面色惨白,眼神慌乱中带着惊恐。
走到许蔓身前,乔延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整个人颤抖不止,连同声音都充满绝望:“许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纪以霖会把鬼牌都交换到我手上?大家都躲着我,我刚才到处找不到你,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乔延发现,许蔓的声音冷漠,她的眼神也缺乏温度,这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意识到什么,她抓住许蔓的手渐渐变得无力,从她身体的两侧垂了下去。
“为什么?”
许蔓没有回答乔延的话,而是说:“快要上课了,赶紧回教室吧。”
只是没走两步,许蔓想到什么,又回头对乔延说:“对了,我和纪以霖交往过,这件事是真的哦。”
上课铃声也在这时候响起。
22、盲盒游戏(11)
整个上午,纪以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他的手机。他在等一个消息,就像上周收到高至诚的死讯那样,他认为乔延的死讯会在今天如期而至。
今天是第二轮t游戏的最后一天,纪以霖早上醒来后,依然没有去学校。他看到许蔓给他发消息说,乔延早自习缺席,也没有给班主任请过假。
“昨天没有人和她交换过卡牌。”
“确定吗?”
“谭帅和吴成风在班里放过狠话,如果谁敢跟乔延交换卡牌,这个人在之后不会有好果子吃。”
许蔓将消息发送给纪以霖,脑海中也在同时浮现出乔延满带着恐惧与绝望的眼神。
没有人会帮她。
早在十年前,他们就认为,给蓝欣的妈妈寄匿名信的人是乔延。她不仅是大多数同学眼中的告密者,对这些人来说,像乔延这种在文理分科后才进入七班的人,也是外来者。
和乔延一样,许蔓也是在高二才进入到七班。第二轮游戏组队的人中,除了她和乔延,其他人高一时都在七班。王成斌带的班级一直都是年级的重点班,他看重班里学生的理科成绩,被他带过的学生理科都不会差,大部分人在高二时都选了理科,也跟着王成斌直接升到高二七班。许蔓刚分到这个班时,还感到难以融入新的环境。
在原先的班级里,许蔓凭借补课和熬夜刷题,还能在班里保持靠前的排名。但到了七班,无论她付出再多努力,成绩都一直维系在中等甚至偏下游的水准。她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用尽全力挣扎,却依然触及不到水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