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的确要比普通的仙袍沉得多,而且穿着也不舒服,所以北冥君想脱下来也很正常。
只不过,令叶逍遥感到惊讶的是,褪去金色华服后,北冥君里面穿的并不是白色里衣,而是一件朴素的白色仙袍,那仙袍,好像就是他当年离开花月门时穿的那件。
那白色仙袍的腰际处,别着那桃花流苏玉佩。
穿着白色仙袍离去,又穿着白色仙袍归来。
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但一切都没有变。
“只要是师父赠与的信物,小冥子都会贴身带着。”
北冥君调皮地吐了下舌头,那神情,那语调,和五年前一样,完全没变啊!
是啊,那可是师父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啊,他怎么会不随身携带呢?
“那你这小家伙怎么不收我的笛子?”
叶逍遥泡好了水,和北冥君一起坐了下来。
“玉笛握在手里太凉了。”
北冥君笑了笑,不过马上就温柔地看着叶逍遥道:“师父还是给我送一只竹笛吧。”
叶逍遥也笑了。
或许在别人眼中,玉笛是很贵重的,但在北冥君心中,只有竹笛才是无价之宝,当然了,在叶逍遥心中亦如是,竹笛不仅只是竹笛,更是代表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好啊,我明天就给你做。”
叶逍遥微笑道。
北冥君笑着点点头,然后端起了杯子,正欲要喝,便发现里面有几片小小的圆形叶片。
“是榆树钱。”
叶逍遥笑着呷了一口。
“还是这个好喝啊,那些灵茶都太苦了。”
北冥君道。
叶逍遥:“不是灵茶苦,而是因为这个味道……是家的味道啊。”
“对了,你这几年过得都还好吧?”
叶逍遥问道。
“还好,我一直记着师父的话:切勿心浮气躁。”
北冥君淡淡地笑着。
“那便好。”
叶逍遥点了点头,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若是北冥君真的没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么先倒下的肯定是他叶逍遥。
“师父,其实我从来都没把洛浩陵当作过我的师父,我在青枫门的这几年,他也没有教过我什么正经东西,更多的是把我当成他的打手,今天欺负欺负这个仙门,明天又欺负欺负那个仙门,我真的是受够了。在我心中,只有您才是我的师父,我唯一的师父。”
北冥君深情地看着叶逍遥。
北冥君如此,叶逍遥又何尝不是呢?他这一生只认北冥君一人做徒弟,也只是唯一一个徒弟。
可是叶逍遥还是很理性的。
“话不能这么说啊,小冥子。”
叶逍遥语重心长地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是终身为父。”
北冥君提醒道。
“对,终身为父,所以……”
“所以,我就只有您一个师父啊,难不成一个人有两个爹?”
北冥君打断道。
叶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