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如今能说上话的也只有沈清水了。而对于他来说,我似乎也是他唯一的倾诉对象。想想当初我与他初识使充满了愤怒与敌意,可现在他正在我对面大吃大喝,似乎一点儿也不记得我们之间生的种种不愉快。如果换做我是他的话,我绝不可能忘记当初的一些恶语相对。说来奇怪,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可偏偏也只有跟他我能放下所有戒备。
“你怎么吃牛排跟吃街边炸鸡似的?”
“嗯,有区别吗?不都是吃的吗?说实话,有点区别,街边的炸鸡吃起来更过瘾。”
“哎,你这哪像等会儿要喝红酒的样子。优雅点儿行不行啊,大哥。”
“哦,对。”
说着他打开了红酒,然后把酒倒进醒酒器里,过了一会儿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这倒有点儿像富家公子的行为了。他顺势想往我的杯里倒,他在开玩笑,因为他知道我不能喝酒。“来点儿?”
“好啊。倒!”
“啊你真喝?”
“怎么不能喝了,我虚岁也成年了。”
我们都笑了,他往我杯子里边倒边说:“你们好学生也这么叛逆?行了,就这些,尝尝就行了。”
“好学生?恐怕除了在你眼里我早就不是好学生了。”
“你怎么了?今天见着你就感到你不对劲。怎么,没考好?”
我撇了一下嘴,摇了摇头。然后拿起酒杯在手中晃来晃去。醉酒是什么感觉?真的能让人忘忧吗?于是我把眼睛一闭,像在喝毒药一样一口气喝光了酒杯里的酒。
“太难喝了。”
我把酒杯拿开的瞬间,面部表情扭曲地说道。
“大姐,有你这么喝酒的吗?你还好意思说我。”
“你再给我倒点儿。我倒要尝尝为什么大人们都那么爱喝酒。”
“咱是受啥刺激了?”
他一脸茫然,好像今天像是上了贼船一样。
“倒上,我有话要和你说。”
“你你……你不会要和我表白吧?”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有病啊!你想什么呢?”
“哦哦,那就好,吓死我了。”
我再次拿手晃了晃酒杯,然后一口气闷了下去。我想让自己尽快醉了,好鼓起勇气说我平常不敢说的话。
“祝橙香,你咋了?你……”
“我就是想跟你说对不起。”
“什么?”
“你和林深那件事。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当初真的不该什么事都没有搞清楚就随便地去指责你,我知道那件事对你的影响很大,给你到来了很多很多麻烦。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原谅我。”
我说的语无伦次,像是一口气要把什么东西背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