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的父亲说得对,自己不过是个伴读,是个挡箭牌没有任何投入感情的价值。
之後的疏远,并不惊讶,却是刺骨。他任凭自己跟著,却没有更多的交流
考大学时,他说想考得远些,无所谓学校,只要离开就好
也是,这里的强压太让人窒息,他是该换换空气了,哪怕是天南地北地跑,自己并无所谓。
约好了漏题,一起考了上海的学校。
可离开後的两人,并没有更多的自由。
周围的无数眼睛,密切监视著他们的一举一动。
之後的生日,也是年年期待,年年落空。
钢笔、手机、笔记本样样都是高端的奢侈,却没一样是真正需要的。
更何况这些礼物都是由他人转交或搁在自己的桌子上连亲手馈赠都省了。
还记得刚进大学的那个生日,他要自己买盒坚果并在食堂口等著,半天不见人,手机没电。於是掏出早上他搁自己桌上的那个小盒子开始研究。
结果又是令人失望的奢侈品──镀金领带夹。
交头接耳的议论与欢笑声,将自己淹没在人群中。
自己不属於他们
一旦离开一些人、一些事,便失去了判断方向的能力
油烟味腻著心口,收不到半点讯息
不安、焦躁以为早习惯了等待,但原来,习惯,是那麽可怕的东西
这个生日,他又想趁自己不在送什麽名贵的礼物,突然地挡开他的手说"
我不要"
,那个盒子就这麽砸在了地上
第一次看他那麽激动,他开了门说"
你滚"
,於是搬了出去。
那天,在寒庚家楼下,他忽然地出现令自己措手不及他将自己带到一老人那里,再听了遍自己早就知道的故事。
出来时,夜很冷,他很单薄看著他,他别开眼:
"
你明白了?"
明白当然明白!!!
厌倦了无止境的猜测,你要的终结,我只有顺从。
你我的默契,早在这十多个春秋中消磨殆尽
这是最後一丝回光反照
初次送他的礼物是自织的围巾。他看来很高兴,但始终没戴。还是不喜欢吧?毕竟有些女气
还有,但愿他永远别知道"
围巾"
的含义
後来又补送了个带验钞灯的钥匙圈,很多东西是肉眼无法分辨的,期待迟钝的他在明年能有所发现。
第二个生日,计划了很久,但在那日来临前,父亲突然地到访。
"
他只是个下人"
他说。
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又硬咽了回去。父亲的性格我最清楚。他要的只是个能继承家业的乖巧子嗣,他从不对自己的亲人吝啬手段所以从小到大,凡是能使我分心的,都被他毁个干净所以我不能
一晚没睡,天亮时终於还是决定放弃原有的计划,找人送了他块rolex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