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玉怡在床上翻了个身,木板床很硬,翻身有轻微“吱嘎”
的声响,没多久便硌得她耻骨疼,戎玉怡不得已又转回来。
由于精神疲惫,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梦乡,梦里梦到有回吵架,原因是她想暑假找份兼职,温铩羽让她到家里金铺上班,她想了想婉拒,后者没说什么,由得她去,而她的专业对口一定不找一个连大学都没毕业的学生,因此她有点苦恼,温铩羽来了兴趣,问她大学毕业后的计划。
那时她已经决定读硕,便说:“我想出国留学。”
可想而知,没有得到支持。
吵到最后,家里灯泡炸了,周围漆黑一片,外面却光怪陆离。
她扶着梯子,头仰到极限,看那颗暗淡的灯泡在温铩羽手心里一点点旋转着契合,他的神情专注,长腿架在梯子旁,让她去开灯。
客厅霎时恢复光亮,照亮厅堂,他还站在梯子上,挨坐着,头顶灯泡的光,明明客厅陈设布置的色调氛围很温暖,两人之间的气场却有些落寞。
两边无声拉扯着。
最终他说:“这件事你不要再想。”
……
温铩羽洗完澡出来,见她已经睡着,便提起油灯放到房门口,留一点光,不至于乌漆麻黑的,下床绊脚。
康定在外头起居室睡沙发,闻声坐起,温铩羽见他有话要说,便带上卧室的门。
“陈良骥想约你见一面。”
康定站起身说,“我问有什么事,没说。”
“那就不见。”
他到八仙桌旁,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
陈良骥,离岛四大百货之一百德如今的继承人,也是名单上的三十个之一。
“我也是这么回的,最近没空。”
康定迟疑道,“是不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我们有向锈兰的下落,所以才来这么一通电话?”
他在八仙桌旁坐下,揉了揉眉心,“向锈兰那边呢?”
“不太高兴,觉得我们做事不太尊重人。”
康定如实了说。
离岛出发的前一天,也就是昨晚,温铩羽人还在医院,便交代让人把向锈兰给绑了。
向锈兰很生气,要来看守的电话打来质问:“不是约了五天后吗?”
很不巧,跟她约日子的人也是康定。原本约好五天后天气放晴,在湖上见面。现在却出尔反尔把人绑了,康定也不知道温铩羽打什么主意,忽然反水,但疑惑归疑惑,事情还是要办。
他一句“陈良骥想约我老大见面”
便把向锈兰给堵了回去,向锈兰东躲西藏小半年,躲的就是陈良骥。
她手上有陈良骥想要的东西,恰逢这件东西温铩羽也想要,她宁愿跟后者交易,说不定最后能留得一条命。
于是向秀兰问:“那什么时候见面?”
这个问题,康定现在原封不动说出来。
温铩羽不假思索:“原计划进行。”
“啊?”
康定不解地问,“那为什么还要绑她?”
按理说他现在才知道陈良骥约他见面,陈良骥在这个当口上提出见面有两个可能性,一是为了三年前的‘车祸’而来试探,二是有关于向锈兰。既然他现在才知道,又怎么会提前一天部署?
“没那么复杂。”
温铩羽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只是为了保证五天后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