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
康定嘿嘿赸笑。
温铩羽摸摸下巴,问:“我跟我哥,长得像吗?”
康定被问住,赸笑变得正色,脑子里像故障的直升机到处乱飞,一片嗡嗡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但坏就坏在……这里头事情不简单。
康定的头像忘了涂抹香油的木门门轴,沉重僵硬地扭头瞥一眼门外,很快又回头望向即将耐心告罄的老大,摇摇头:“一点都不像,三分相像吧。”
听就是没走心的已读乱回,前言不搭后语。
“哪三分?眼睛鼻子嘴巴?”
温铩羽死亡凝视地看他。
外头温度直升三十五,康定却觉得后背发凉,冷飕飕的,他瞅着温铩羽那双眼,仿佛下秒就要变成竖瞳似的,朝自己张开血盆大口。
“就就就鼻子,和下巴!”
康定抱着头,结巴道,“其他哪儿都不像。”
“真的?”
康定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珍珠没那么真。”
“那她怎么……”
温铩羽皱了皱眉,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人躺在床上,爱意泛滥,对着他要溢出来的样子。
康定诚惶诚恐放下抱头的手,试探性问:“怎么了羽哥?出什么事了吗?”
“无事。”
温铩羽抿了抿唇,低头吸烟。
“羽哥,你跟折哥一母同胞,长得有几分相像是很正常的嘛。”
“我知道。”
“那你烦躁什么?”
“我哪有烦躁?”
温铩羽掀起眼皮凝他,他脸上蒙尘似的阴影,很平静,仿佛在说:你再放屁我就干死你。
康定屁股底下坐着的带轮椅立即向后弹射,瞬间离自家老大一米远,上下两片嘴唇向内翻折,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温铩羽敛回视线,有点幽幽的惆怅:“就算有烦躁,也是夏天对热意的烦躁,这是我对夏天崇高的敬意,你懂个屁。”
“好。”
康定点头。
他站起身,一手揣兜,一手捻灭了烟,“乱牙几个,又仆到哪里滚了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