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一阵惊呼,被踢到沙滩上的《悲惨世界》翻开其中一页,晚风吹过,翻了不知多少页。
温铩羽终于提起快要挂掉的傻子的领子。
傻子发誓,他肺里的空气都快被挤完出去。
“还死吗?”
旁边传来恶魔幽幽的声音。
他双手揪着傻子的领子,单薄的布帛发出微微撕裂的声音,傻子的整条人命从吊绳换成身上的格子衣,区别在于葡萄架横梁变成了温铩羽的手。
傻子一声不吭,大口呼吸,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空气。
温铩羽作状要把他放回去。
傻子瞪大眼睛,猛地摇头挣扎。
“啊啊啊不死了不死了,大佬,天老爷,放过我,我不死了……”
“现在让傻子出来。”
他提着傻子的领子,语气非常平静,平静到给人一种暗潮汹涌的怵然,“再让我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再你大爷的偷偷自杀,下次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上吊?斩开你十八块榨汁让兄弟们解渴,更过瘾啊。”
……
“那出来了吗?”
戎玉怡问。
“出了。”
梁鹤骞竖了个大拇指,“我对二少服到五体投地。回头你找康定要照片,还挺好看的,虽然那场面有点诡异,但康定拍摄技术不错。”
“他没事吧?”
“没事,要有事今天就不会约你来了。”
梁鹤骞手心向上,指指一旁的傻子,“本体就长这样的,有时候爱扎辫子,好像是个小女孩,有个爱剃光头,是个硬汉可能,剃完光头后,那个爱扎辫子的小女孩天天哭,二少烦死了,买了一堆假发送她。”
“……我说我哥。”
“哦哦。”
梁鹤骞哈哈干笑两声,原来是爱哥心切,“他压根就没吊,哪能出事儿?要说事儿吧,他脑子才是真的要出事……”
话音未落,梁鹤骞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
他拿出手机,瞥一眼,刚准备掐掉电话回短信,过会儿打回去,定睛一瞧,很意外,竟是雇主本人。
“二少打来的。”
梁鹤骞抬头,“咋办?”
真是日里莫说人,夜里莫说鬼。
“他不知道你来找我吗?”
她的语气平静,可气势明显不是这样。梁鹤骞不免嘀咕一句,不愧是兄妹,脾气如此相像。
梁鹤骞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记忆错乱,要不是我们忽然察觉不对劲,可能要出事,我也不可能约你出来,我这是经过康定同意的,康定也觉得蹊跷。”
梁鹤骞是仅有的几个知道她和温铩羽厮混的人。
“哪里蹊跷?”
戎玉怡皱了下眉头。
“他在我们面前叫你大嫂。”
“这能证明什么?”
戎玉怡不解。哪怕是没出事之前,温铩羽也曾对外这么称呼过她。
“但是,他是真的这么认为耶。”
第一通电话缓缓结束,第二通电话打进来。
“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