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着让梁矜吃饭,却忘了自己还没有吃午饭。
梁矜的手支撑着身体,偏着头咳嗽几声,“沈泽清,你把饭吃了吧。”
“好。”
沈泽清坐下,比起这个,其实他更在意梁矜想不想吃饭。
李丽云煲汤的手艺依旧精湛,每次只加一点调料,就能煲出食材最大的鲜味。
沈泽清手中握着一个汤匙,倒了一碗汤出来,清亮盈润的一碗。
鲜味飘到梁矜的鼻子里,除了喝一点温水,她的胃里就没进过东西。
李丽云煲的汤味道鲜香却不油腻,引得肚子咕咕地叫了一声,梁矜的手捂着胃,垂着脑袋。
沈泽清放下筷子,他带过来的午饭总算有了点作用,只用他喝过的汤匙舀一勺汤送到梁矜嘴边,要她张嘴。
梁矜看着保温桶里的汤说:“再给我盛一碗,不要这个勺子。”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说错了,明显是在嫌弃沈泽清。可是她咳嗽感冒,共用一个勺子岂不是会让沈泽清感染病毒。
沈泽清给梁矜盛了小半碗清汤,现在她的肠胃脆弱,一下子没有能力进食太多东西。
梁矜坐起来,“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在关心我。”
沈泽清换了一个没用过的勺子,盛了汤放在唇边吹了吹。
梁矜向后拢着头发,小心地喝勺子里的汤,抿着水润的唇问:“你怎么知道?”
沈泽清送上热汤,阴影打在他的眼底,将眼底晕着的青色加深成黑色,有些阴郁之感,“一片冰心在玉壶。”
梁矜挑着一抹笑,牙齿咬了咬勺子,“不是,是一片冰心在高汤。”
沈泽清重复一遍,“嗯,一片冰心在高汤。”
两人不知不觉篡改了古诗名篇,梁矜也顺利地喝了下小半碗汤。
吃完饭,沈泽清叫人把东西收拾下去。
室内的花香芬芳,万乐菱插在花瓶里的花枯萎了,沈泽清抽出几支又将新鲜的烟灰色玫瑰插进去,好像玫瑰从来不存在过枯萎。
“困了?”
沈泽清揉了揉梁矜的头发,吻下她的额头说:“我们睡觉。”
“你要跟我一起睡?”
梁矜瞧着沈泽清掀开被子的一角,看不出他离开的意图。
沈泽清上床,头枕着枕头,拍松了枕头暗示梁矜躺下来睡。
梁矜为难,“可是……”
“没关系,都睡了那么多次,不差这一次。”
沈泽清疑惑地说:“难道你觉得够了,不愿意跟我一起睡。”
好见异思迁的梁矜,一颗心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