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梁矜的回礼,不是书法比赛的作品,沈泽清也不喜好人为人师扫了她的兴。
毕竟,以后要是不肯给他礼物了怎么办。
梁矜有些好笑地说:“我是念中文系的学生,《道德经》没读过会让人笑话。”
卷轴摊开在桌面上,除了写下的字,其余都有些空白,像是白雪皑皑的山峰。
沈泽清送给梁矜的书法有他的落款,好的刻章都要玉料,费时费工,况且梁矜的书法并不是名家大作,印章落款什么的未免多余。
沈泽清的手攀上梁矜的腰身,秋香绿的旗袍围在手臂里,仿佛是抱住了一团流动的碧波春水。
梁矜身下失重,跌在沈泽清怀里。
她不可思议地急促呼吸,自己居然稳稳地坐在了一个男人的大腿上。
开衩的旗袍和西服裤耳鬓厮磨,梁矜的身体宛如黏在了沈泽清怀里,怎么也起不来。
沈泽清的头靠着梁矜的发间,她的头发吹得干了,花香腻人,引得人沉醉。
待怀里抱着的人放弃了轻微的挣脱,沈泽清一手还拿着张张机密文件,就在梁矜跟前飞快地审视着。
身体坐如针毡,沈泽清的胸膛贴上来,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放缓一样透过衬衫传递到梁矜的耳朵里。
转移注意力去看白墙上挂着的大家书画,梁矜在最上面的旧裱框里找到一件独特的作品。
这不是一般的文学作品,而一部含有佛教教义的经典,《般若心经》。
梁矜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信佛?”
沈泽清的鼻尖蹭着怀里人的发丝,“不信,写这东西能静静心而已。”
他不该是信佛的人,不然怎么会堂而皇之地在书房里抱着梁矜,面不改色地看文件。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梁矜轻声念出来,沈泽清放下文件,深嗅着人衣服上的熏香,手将人往怀里带来带。
“怎么,嫌我烦了?”
沈泽清闷声的笑令梁矜剎那间羞红了脸,找补道:“不,我要静静心。”
脸都红了一片,沈泽清上手用拇指捏了捏梁矜的脸颊,“去挑块料子,做个印章给你。”
“什么?”
梁矜顺利起身,她有些跟不上沈先生跳脱的思维。
困蝶
梁矜心中千思万绪,站起来时脚步虚浮,险些不稳。
年长者沈泽清像是不会因为一个接触而波动,他的手虚环着梁矜的腰,待她稳住,脚步一转,衣袖都不曾乱。
长久的淡漠平静的模样,仿佛永远在隔岸观火。
梁矜抚平了包着金边的裙摆,腰身消失的触感像是白色的羽绒轻轻地扫了一圈过去,她背手摸着腰往前走。
木材手工打的几层柜子,最上面摆着青花瓷器,古董的官窑花瓶,当真被人放了一枝玉兰。
沈泽清长身玉立,手扣着铜锁将一层长抽屉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