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就不会生气,在乎便就不能控制自己的喜怒。
梁矜做了梦,她梦见了沈泽清。那人抱着她走,开口给自己唱昆曲听。
真是要命,他居然在唱杜丽娘的曲文。
梁矜半夜惊醒,浑身热得如同着了火一般。
春天而已,她怎么能热得那么厉害。
梁矜掀开被子,躺在床上经历了半晌的思想斗争,她吃力地爬起来找洗手间。
甚至都没有开灯,梁矜抖着手拧开水龙头,水声潺潺,她捧着水往脸上泼。
额头上的燥热消散了,梁矜走到外面上吹风,她热得睡不着了。
夜里,同一道走廊,沈泽清站在水边抽烟。
梁矜有瞬间认为自己在做梦,沁凉的风鼓起了她薄薄的衣服却又不是假的。
“你怎么不睡觉?”
“你也没睡。”
沈泽清在岸边抽着烟,没有过来的意思。
烟雾缭绕,微风残月照。
沈泽清的影子映在湖水里,水波动间融化了他的眉眼。
梁矜散着燥热,头也痛得难受。
沈泽清熄了烟然后走过来,“你头发湿了。”
他夜间的视力简直好的令人嫉妒,梁矜拢着头发,果然几缕发梢被水打湿了。
“我起床洗了个脸,不小心把头发弄湿了。”
风刮得梁矜战栗了几下,接着她缩了缩肩膀。
沈泽清大步跨过来,梁矜立马往后撤,湖面上她的影子手足无措。
“别动。”
男人以压倒性的力量揽住梁矜的腰,温热的呼吸和她交织在一起,梁矜叫道:“太热了,沈泽清,我能不能开空调。”
空调是要夏天开,但梁矜热得不行了,她总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做热锅上的蚂蚁,物理意义上的热。
沈泽清的手贴上梁矜的额头,沉声说:“你发烧了。”
几乎是立刻,接收到沈先生的信号,周围的几个房间就亮起了灯。
院子里有条不紊地忙了起来,初次见面的李阿姨拧了条毛巾敷在梁矜的额头。
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还是孩子的梁矜发烧,朦胧中她看见家里闹哄哄的父母,从犄角旮旯里翻出退烧药给她喝下去。
怎么会发烧?
梁矜的手尝试着去碰自己的额头,李阿姨好笑地说:“梁小姐你的手是烫的,摸不出来。”
困蝶
家庭医生来给梁矜测体温,烧得不厉害,多喝热水吃了药睡一觉体温就低下去了。
她身上肠胃炎的病还没好,梁矜担心吞下的药会吐出来,喝了一小口水就把胶囊和药片全都吞进了喉咙。
几声急促的咳嗽,梁矜盖着的薄被掉到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