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下车,“地址没错,我有位朋友在这,您别担心。”
“行嘞。”
师傅少收了梁矜的钱,催她赶紧进去吧。
梁矜无奈照着师傅说的,沿着石板巷子一直往里进。
果然走到了拦人的地方,梁矜正想怎么跟保安交涉,他们就问起了名字。
她老老实实地答:“梁矜。”
那边放人,轻而易举地走到门前,梁矜望着陌生的地界,犹豫地敲门。
里头问了,“是谁?”
梁矜报了身份,里边的人将门打开,见是一位小姑娘赶紧提醒她注意脚下。
脚下是一道高高的门槛,梁矜要迈着大步才能跨进去。
一条门缝关着满园的早春之色,梁矜没动,“能不能将这把伞交给沈颂年,说是梁矜给他的,让他还给他叔叔。”
“给沈先生?”
阿姨说:“张秘书让我把人迎进来,别的我不好说。”
他们的准则是说什么做什么,不要自作聪明。
园子里的枝条是干枯的颜色,红色的两扇门显得压抑。
梁矜拎着伞说:“行吧,您带我进去。”
她在门前低头找了沈颂年的账号,可对面不在线,梁矜也没有办法了。
惊蝶
传统的中式四合院,绿草染绿了台阶,墙上婆娑几枝玉兰斜影。
梁矜穿过游廊,朱漆的门窗被打理得新亮,但一眼就能看出是上了年头的物件,历久弥新。
青苔伏在树根旁,树影里冒出鸟叫,愈发幽静。
石砖迸发出响声,徐徐带路的阿姨一停,随着沈颂年的动作而转过身。
他已经窜到了阿姨和梁矜中间,和平常在学校里的穿戴不同,沈颂年的衣服上不再有那些国外流行的元素,只一双像女孩子的眼睛洋溢着不羁的少年气。
“梁矜,你怎么进来的?”
第一次这样近的见面,梁矜平静地反问说:“不是你说可以来找你吗?”
“但是,我刚才是冲动了。”
沈颂年以为叔叔送梁矜回家,是挺满意这个姑娘的,进一步说,他也许能带人到西海街来。
沈泽清斥了他出去,又没收手机只让他处理完那几个乱七八糟的文件,连给梁矜发信息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梁矜弄不清这位大少爷在闹什么,“难道我不能来?”
她生气的时候声音就要低些,眉眼蓄着冷清的光,像是月光照到了秋霜上。
学校里的学生见沈颂年都是恭维神态,可梁矜对待不熟的人都是淡淡的样子,她冷眼瞧人的时候就张开了锋利的刺。
玫瑰花也长绿刺,刺越尖锐,花开得越娇艳动人。
“当然能来,您大驾光临我怎么能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