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直到海兰离开,如懿都没有再劝。
待入了夜,如懿进了养心殿时,惢心站在门外候着尚还愣愣的。
李玉见她在外,便将里面伺候的事情丢给了进忠和进保,走到她身侧,将袖中的玉簪拿了出来,小声道:“我刚从宫外来,掏澄到一枚别致的玉簪子,就想着送给你。”
他微微有些局促,“早几天就想拿给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惢心低头看着那玉簪,摇了摇头,“你送我绒花祝我平安荣华,我便觉得够好了,这玉簪贵重,我不能收。”
李玉有些失望,却还将玉簪往前递了递,“你戴上试一试吧,真的很好看。”
惢心再次拒绝,“我们曾共过患难,不在这些东西上。”
李玉听得出惢心的拒绝,按照道理,他该收回玉簪,可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江与彬。
如果是江与彬送她东西,她一定会收的吧?
李玉心头苦涩,一时竟忘记了将玉簪收回,就这么直愣愣的举在半空。
“师父。”
他身后突然响起了进忠的声音,惊得李玉手一松。
玉簪从指尖跌落在地,砸了个稀碎。
进忠远远听见了声响,大约猜到了个什么,却装作不知,躬身道:“皇贵妃娘娘让惢心姑娘进去伺候着。”
“是。”
惢心行了一礼,又抱歉的同李玉道:“我先去了。”
李玉盯着玉簪的碎片,难掩失落,“好。”
进忠冷眼瞧着,小声道:“师父,您送惢心姑娘玉簪被拒了?”
“是啊。”
李玉郁郁之下,竟苦笑着说了真心话,“她曾说过羡慕嘉妃娘娘接连生子的好福气,像我这般的阉人,又何必耽误人家?”
“师父,您何必自轻自贱?”
进忠也是从这遭走来的,最知道怎么诛心,“您身为皇上最信任的人,看中惢心姑娘是她的荣幸,怎么就耽误人家了?”
李玉叹气。“你不懂。”
进忠撇嘴。
他不懂?他懂得很!
前世他吃凌云彻醋的时,也曾在庑房辗转反侧,什么都想过了,就连丢下魏嬿婉不管也一并想过,最后都还是自己打自己的脸,第二天美滋滋的再去寻她。
“惢心姑娘聪慧,必定是不知道师父的好处才拒绝您的。”
进忠循循善诱,“若是师父常常去翊坤宫,惢心姑娘定会明白的。”
看李玉沉默不语,进忠又添了一把火,“前些日子,奴才经过太医院时,听江与彬与同僚说想请皇贵妃赐婚,您若再不抓紧点,怕是会后悔一辈子。”
李玉果然被劝动了,他瞟了眼进忠,“没想到你竟也会为我着想。”
进忠笑了笑,“您毕竟是奴才的师傅,奴才还靠着你的提点,怎么敢不为您着想呢?”
不去翊坤宫,怎么能将皇上的怀疑推上最高点?又怎么将他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