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正常,从咱们那地方混出来,要点真本事的。后劲还是不足,估计得回去相夫教子吧。”
“我有个问题,”
角落里突然传出道男声。
“吴律,你说混出来,这话怎么讲?”
梁弋周。
他的音量不高,甚至带着点认真讨教的意味。
但被梁弋周讨教,实在算不上好事。
吴律没想到被点名,干笑了一声:“这……就是做事业咯,现在大家男女平等了嘛,哈哈,女生也得独立一点,总不好回去靠老公吧。”
“这么说来,我混得也很惨。”
梁弋周有种能将任何地方待成主场的天分。他两条长腿慵懒交叠,窝在柔软皮质沙发深处,眼睫微抬,勾唇笑了笑,莫名性感。
“都跟你坐到一张桌子上了。”
在场人士本来就竖着耳朵听八卦,闻言齐刷刷转头看这位的脸,试图判断到底是不是玩笑。
但梁弋周这种妖孽段位,怎么会让人轻易分辨出来。
可徐南薇坐得离他很近,看得十分清楚。
那淡讽似乎是认真的。
这张脸生得太骨骼分明,情绪流淌过去,就会留下痕迹。
射灯时明时暗,光斑扫过,照得梁弋周内置社交礼仪失灵了一样,藏不住的恶劣,他满脸几乎就写着两句话:
——跟你们这帮孙子坐一起算我倒霉。
——晦气。
第8章
。
气氛一时间微妙地凝滞。
大家都是熟谙社交规则的成年人,怎么开心照不宣的玩笑、不动声色地比拼,早都内化成一套自然的系统。
梁弋周又是那种谁都愿意拉拢一把的人,脑子好运气佳,界限分明,行事风格敞亮,至少不会担心背后被他捅一刀,在社交场上的风格也是插科打诨为主,嬉笑怒骂为辅,虽然嘴毒了点,但很少真让谁下不来台。
像此刻隐约薄怒的情绪,似乎某种弹簧,等反应过来,连梁弋周自己都怔住了。
“我出去透口气。”
他语气微沉,明显缓和了许多。
随即大步流星地推门离开。
陆以昊一边叫大家加单,把冷掉的气氛重新搅热了点,一边小声嘀咕道:“……怎么回事。”
一个人就这么出去了,不会有无辜路人被波及到吧?
陆以昊秉持着负责的态度,迅速给在加班的徐渊发了信息汇报。
徐渊回得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