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头也没抬,“你可以不要。”
福尔摩斯倒是很想不要,但烟瘾犯了的时候没点东西含着也太难受了。
万一阿加莎跟他出来几天,被烟熏得嗓子不好肺也不好,回到贝克街公寓,肯定要面临哈德森太太和华生的碎碎念。
福尔摩斯权衡了一下,决定将阿加莎推来的两盒薄荷糖收起来。
阿加莎翻了一会儿笔记,抬头看向福尔摩斯,靠着椅背的男人眼睛已经闭了起来。
从呼吸的频率可以看出他并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
阿加莎:“夏洛克,你觉得金帕克山林里的连环袭击案和埋尸案,会是同一个人做的吗?”
福尔摩斯没睁眼,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一般情况下,在没有头绪的时候,排除一些不可能的线索,剩下来的就是可能的线索。我们现在不是还没找到排除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
证据吗?”
相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线索却不少。
譬如说行凶者都是男性,对金帕克山林十分熟悉,连环袭击案的行凶者利用小动物和幼童将年轻的女士引到山林深处,而埋尸的地点里有小动物的尸骨残骸……可是,也很难就此认为是同一个人。
阿加莎靠着椅背,咬着笔头,对着眼前庄园的景色慢慢思考,她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他们作案手法未必是一样的,连环袭击案听起来吓人,全因媒体报道耸人听闻,事实上,几个受害者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可是埋尸案不一样,不说埋在里面的小动物,几个被挖出来的尸骸,没有完整的。”
埋尸案的凶手穷凶极恶,手段残忍。
阿加莎想到今天看到的验尸报告和那天露出来的人手,忍不住叹息。
女孩轻轻的叹息落在福尔摩斯的耳旁,他张开眼睛,转头,天灰色的瞳孔映着阿加莎姣好的侧脸。
他能感觉到阿加莎的心情忽然变得低落。
福尔摩斯迟疑了一下,跟阿加莎说:“我接受过不同地方警察厅的委托,协助办理了许多刑事案件。比埋尸案还要冷酷残忍的杀人犯,也遇到过的。”
阿加莎侧头,看向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福尔摩斯向她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神情认真地建议道:“我觉得你在工作的时候,最好学会处理自己的情绪。如果一味将自己的情绪沉浸在同情受害者之上,你就很难保持冷静客观。”
“话是这么说,可是夏洛克……”
阿加莎的脸上露出一点无奈,“如果你想要安慰我,能不能换一种方式?”
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什么方式?”
阿加莎:“譬如说拉一曲我喜欢的小提琴协奏曲,又譬如说请我吃甜点。”
……要求还不低。
福尔摩斯“哦”
了一声,默默掏出一盒刚才阿加莎给他的薄荷糖,“甜点是没有了,你吃糖吧。”
阿加莎:“……”
阿加莎懒得睬他,将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递给他。
福尔摩斯翻了两页,那是今晚罗斯上校邀请参加晚宴的名单,除了他和格雷戈里先生,两个埃克塞特警察厅的督察,还有三个当地的名绅。
阿加莎给参加晚宴的每个人都做了信息表,包括职位、喜好,方便福尔摩斯晚上参加晚宴的时候,可以充分发挥他的工作技能,得到他想要的消息。
福尔摩斯有些意外地问阿加莎:“你什么时候做的?”
阿加莎打开装着薄荷糖的盒子,摸了一颗糖,“午餐后你在外面抽烟,我和格雷戈里先生聊天,就顺便做了点功课。”
薄荷糖清凉的气味充斥着口腔,阿加莎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微眯着,笑着说道:“虽然你不一定需要,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福尔摩斯盯着笔记本,他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就算是华生到贝克街公寓后两人搭档,华
生都是听他的比较多,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他看了阿加莎一眼,问:“你在阿普尔多尔别墅的时候,也会为米尔沃顿做这些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