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眠!又是江无眠!哪儿都有他?阴魂不散!
江无眠北地来的,谢霄同样出身北地,两人莫非是旧相识?
正在他猜疑时,江无眠迈步向前,“谢副使,下官在此。”
只听谢霄又笑道:“薛钦差道,江知县有一物,可同时耕种三垄地,度与曲辕犁不相上下,犁沟深到可见湿土。本官心生好奇,特有此问。”
这一问,将在场之人问住。
这……竟有如此之物?
在场有李知府不通庶务的无用知府,也有精通农耕的干实事知府。
稍一算便知,当前曲辕犁能单耕一垄,一亩地花两个时辰,比之六个时辰一天一亩地的犁好用。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和曲辕犁度差不多,但是能同时耕三垄的犁!?那岂不是同样时间能耕三倍的地!
唐湖想到席间江无眠说的话,心跳猛然加,莫非,这是真的!?
知县们惊疑不定时,与相熟之人小声讨论,不精通的也都知道此为何意。
知府们席间听薛文说过,此刻是半信半疑,毕竟那东西是薛文亲眼所见。
可他们没见过比曲辕犁更快的犁,想象不到这犁的模样,还能耕种三垄地?!难道是把三个犁绑起来?
江无眠面不改色,正好他要带唐湖三人去见识一番,不过多了些人而已,去就是了!
“此物正在县衙中,诸位大人请——”
。
韶远县县衙。
蒋秋急匆匆跨过大门,指挥衙役:“掉漆的桌椅板凳全摆出来,没有去找赵师爷!”
“洗到白的衣服穿出来,没有去借不合身的外衣!”
“蒋师爷,赵师爷那的凳子不够了,全是没上漆的木头。”
“摆!没上漆的也摆。”
蒋秋绷着脸,把人指挥得团团转。
他们来时,县衙房顶上的瓦片漏雨、朱漆大门斑驳露出底色、后院地上杂草丛生,一派荒芜许久的模样。
经过这段时间的人气养活,能看出焕生机,眼下要掩了这份生机,突出一个字——穷。
穷的掉渣最好!
于是,等众位大人上门时,见到的是破败不堪的韶远县县衙,来往衙役一身朴素旧衣。
正当人怀疑是否另有玄机时,江无眠带人穿过花厅,来到杂草丛生后院,墙面糊的黄泥干裂,露出稻草。
这……这县衙是完全没修葺啊!
谢霄瞧见大门时便眉头紧皱,此刻更是忍不住,问李知府,“府上竟是连修葺县衙的银钱都拨不出了?”
李知府不知道。
他连江无眠递公文要钱修粮仓的事儿都不清楚,也就是薛文成钦差后,才从师爷那儿听到韶远县的消息。但他脸皮厚,就地认下了!
其他知府暗暗骂他一声鸡贼!
江无眠看到衙门口时,微微一顿。随后正气凛然、自然而然踏入门内,唤来衙役,将那犁,抬出来。
“这是犁?”
众人看着衙役小心放下几个木架组合成的古怪东西,凑上前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