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鑫梦到他和秦源之间第一次含糊不清的吻。
那是大二升大三那年的夏天,他们俩刚在学校外头租了间隔断小屋住了下来。
仔细回想,这是非常波折的一年。
先是秦源生病动了阑尾炎手术,他奔波赶来,日夜照顾着出了院。
再然后甘鑫下定决心退了学,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忐忑而勇敢地来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他们又花了两周的时间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处,这是家属区隔出来的出租屋,三室一厅,厨房厕所公用,他们租了一间卧室,一个月的费用是四百块钱。
再然后甘鑫又忙着找工作去了。
他们俩的双亲留下的存款虽然还剩了些,但始终是用一百少一百,甘鑫始终感到不安。
这种不安是来源于未来的日子花销。
秦源还在大二,未来读书的日子还长,需要用钱的地方不会少,即使是可以申请助学金,甘鑫也不希望秦源太过拮据。
可是现实又总是残酷。
甘鑫虽说已经是成年人,但大专肄业,只有高中学历。这在就业市场上非常不利,但凡是体面点的工作几乎都是大专及其以上。
十九岁年轻人的一腔孤勇第一次被倾盆大雨淋得湿淋淋。
不过他并没有后悔。
比起继续在一个不怎么好的学校混日子,他更愿意照看跟随在秦源身边。
甘鑫从未察觉过秦源在他的心目中崇高无比的地位,可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在说明他的第一顺位只有秦源稳坐高台。
他并不给秦源抱怨他的困境,甘鑫只是默默啃食着心中的不安。
后来他总算在学校附近的修车店找到了一份洗车的工作。
这个工作不需要文凭,需要的就是你足够能吃苦头,足够能下力气。
基本工资一千五,再加提成和补贴,一个月甘鑫能挣到他们俩的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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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甘鑫第一次领工资,那个年代他这样的小工还是现金,他揣着那个不算太厚的信封,却还是觉得沉甸甸得厉害。
他难得的买了外食,带着卤菜和啤酒回了出租屋。
他像是作贼一样躲避着其他同租人的视线,把吃的带回了卧室小桌上。
这是他和秦源唯一的私人空间。
秦源下课回来就被他抱了满怀,甘鑫现在都记得他的兴致盎然。
“源儿,我挣钱了!今天工资了,有两千八百六!我厉害吧!”
甘鑫看不到自己的眼睛有多亮堂,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有多像讨夸的摇尾巴小狗。
他只记得他们边吃边喝,吃到整个人都乐淘淘的,喝到他晕晕乎乎,觉得秦源的目光都混着柔光。
他都忘了是怎么开始的,秦源拥着他,吻却落在了他的唇上。
有点咸咸的卤菜味道,更多的却是难以形容的甜蜜。
甜到他都忘记了质问,忘记了是怎么结束,甚至于第二天醒来还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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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甘鑫从旧梦里猛地醒过来,现自己后背上缠住了一头无尾熊,刚刚是因为被抱住了肋骨,活活给勒醒的。
前不久才被狠狠亲吻过的嘴唇还着烫,甘鑫摇了摇头,努力把缠着他的人撕吧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