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月光下方才對視,未來得及叫住彼此,沈笑語便聽到宮內驚呼,「有刺客。」
月光下的黑影,朝著宴會的方向,跑不見了蹤跡。
宮中的御林軍,皆數往那兒跑去。
宮女警惕,「夫人,宮中變故,還請夫人移步偏殿,稍作休息。」
沈笑語未作聲,尋了一處石桌坐著,任由宮內的人喧囂。
「夫人,宮中遭此變故,想必城門已鎖,還請夫人挪步偏殿,暫作休息。」
沈笑語並不慌張,那個刺殺的雜耍班子如此明顯,卻還是能進宮行刺,想是宮中那位早已經知道。
不過又是借力打力罷了。
當權者慣來都是這般,人心都在算盤子上,幾斤幾兩,一清二楚。
只是這般想來,現在還有狗膽子動皇的,不只是哪個愚蠢之輩。
「不必擔心。」沈笑語還有閒情,撫上一朵御花園裡的牡丹花。
沈笑語:「這花倒是生的極好的。」
宮女見主子都不著急,鎮定了下來,解釋道:「夫人,這花是金陵的
皇商趙家進貢的,從去歲就培養了花,想是恭賀皇封后,這才培植的。」
??第211章釋懷
宮女:「本是要蹉跎的花,聖上只道莫折耗了嬌花,便讓內務府的種滿了後花園與杏花殿。」
沈笑語挑眉,頗為意外,皇倒也是憐花惜玉之輩了?
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吵鬧喧囂的聲音已經停止。
宮門鎖了不到半個時辰,朝中大臣也好,護衛也罷,都疾步進宮,想要探聽朝中變故,唯獨沈笑語一人出宮。
眾人前行,沈笑語一人逆行。
紅色的蕭牆聳立,讓原本廣闊的天空,看起來就像一條狹窄的線,連高飛的鳥兒,都只能瞧見一瞬。
走出宮門那一刻,沈笑語如釋重負。
拜別了送沈笑語出宮的宮女和嬤嬤,宮門外,沈笑語的馬車,早就等候在一側。
見到沈笑語來人,馬夫撩起來帘子,道:「夫人請上車。」
馬夫並不是沈笑語跟前侍奉的,身形高大,兩側的發還有些酒紅微卷,馬夫解釋道:「小的是先生跟前的人。」
沈笑語跨步上馬車,馬車內坐著的正是陽朝。
沈笑語:「先生換我馬車夫,倒是熟斂。」
陽朝還是穿著月白色的袍子,坐在馬車裡,正在神遊天際。
茶桌上的茶水還未涼,聽見沈笑語動靜,陽朝這才將茶具收拾了。
「畢竟你我如今,名字也是寫在一個聖旨上的,何必如此生疏。」
沈笑語:「阿歲那理由,倒是編造得入木三分。」
將一個痴情男子的模樣,編造得躍然眼前。
「並非編造,此言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