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手里的折子放下,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力道,啪的一声,原本还吵嚷的朝堂立时静了下来。
诚王涕泪横流,“陛下,臣不知得罪了谁,竟这般中伤臣,陛下替臣做主啊。”
他口里的中伤,既指昨日江万里的密告,又指今日被参莫须有的罪名。
有大臣出列,“启奏陛下,昨日在诚王妃的花宴上,嘉言县主将大理寺的邓大人推进了池塘。”
元英立马道,“甘大人,你的意思是今日参奏诚王的,都是邓隋指使的吗?”
她冷笑一声,“简直荒谬!邓隋上朝不足三月,恐怕连诸位大臣姓甚名谁都还不知道,能鼓动这么多人?再说了,两个姑娘间微不足道的恩怨,也值得拿到朝堂上说?”
“元大人误会。”
甘堂道:“我并非此意,只是据我所知,邓大人和江家渊源颇深啊。”
邓隋心里一紧。
江万里从月映竹口里听过邓隋,也欣赏她的能力,不过在朝堂上两人从未私下交谈过,遂道:“听甘大人的意思,是本官指使了?内子不过与邓大人投缘……”
“恐怕不止如此吧,听闻江公子在陛下赐婚前同邓大人纠缠不清,甚至有夫妻之实,更是在榆林一役中为了邓大人欲放走凉国王子,后来邓大人于登州查案,江公子也在登州久滞不归,永安公主就是知道两人有情,这才气得缠绵病榻多日。”
“江公子对邓大人如此情深,怎舍得邓大人受委屈,自然要给诚王一个厉害瞧瞧,先是伪造先帝爷圣旨,离间陛下与诚王手足之情,又发动朝臣参奏王爷,好迫得陛下惩治诚王。”
“血口喷人!”
江万里怒道,江珩和邓隋,他根本没往这个方向想过,不怪江珩想方设法要毁掉婚事,原来如此!竟是为了个女人!
甘堂得意地笑道:“江大人,令公子和邓大人的事我已找齐了众多人证,由不得抵赖,至于对付诚王的手段……江大人想必已经熟能生巧了。”
他环视一圈儿,道:“去岁参奏南康公主的好像也是这些和江大人交好的大臣吧?”
“陛下,江万里结党营私,行肆意污蔑之举,求陛下严惩。”
皇帝看向群臣,沉声:“邓隋。”
“微臣在。”
邓隋出列。
“甘卿所言,你和江珩之事可属实?”
邓隋跪倒在地,他们这是中了诚王的计了,她和江珩的事,南康公主的事,成功让陛下对江家起了疑,结党营私,更是触了为君者的大忌。
诚王意在扳倒江家。
“陛下容禀。”
邓隋谨慎道:“臣和江公子是有私交,但绝非男女之情,全燕京都知道,臣和祁安两情相悦,况臣和嘉言县主并无仇怨,昨日落水不过意外,甘大t人所言实在荒唐,因为我落水,江大人便要出手针对诚王,你是把群臣当傻子呢还是当陛下好糊弄?”
“邓大人,要不要传人证?”
甘堂问。
邓隋道:“单有人证有何用?物证呢?”
这种事去哪里找物证,甘堂气得不轻,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邓隋笑,“甘大人难道不知道,断案要人证物证俱全吗?我看行肆意污蔑之举是甘大人吧?污蔑江大人对陛下的忠心,污蔑我和江公子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