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疏离昌伯?他可有何过失?”
未然问道。
赤拓目光偏移,实在没脸告诉她事实真相。
“赤拓,有何不顺但说无妨,对我何须隐瞒?”
赤拓脸色沉沉,硬声道:“昌伯确实学识渊博,在他面前,孤觉得自己像个无知小儿,根本无法与他答辩。”
他第一次深刻感觉到自己的不足,以前自诩为王,不可一世,但真正去学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天下贤能,怎会看得起如此才疏学浅的君王。
“原来如此。”
未然点了点头,缓声道,“赤拓,你何须为此感到羞耻?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既有疑惑,便应主动去寻求答案。师者之职便是为人解惑,求知之心不应被耻笑。以昌伯之贤,又怎会因此而看低你呢?相反,你若能放下帝王的傲气,谦虚求学,他恐怕会十分赞许。”
赤拓沉思不语。
未然又道:“莫要因为身份而束手束脚,在昌伯面前,你只要将自己当作一位学子即可。”
“他……真的不会因此而看低孤?”
“你何时变得如此没有自信了?”
论武自然可以傲视群雄,但论文,赤拓还真没法打肿脸充胖子。朝中随便一名官员恐怕都比自己有学识。
“好吧,孤明白了。”
赤拓应允。既然已经有所决定,断不能半途而废。结果如何,总要试试才知道。
“孺子可教也。”
未然赞了一声。
赤拓对于她的称赞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完全是一副哄小孩的口气。
“嗯,那我先走了。”
未然站起身,刚准备离开,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今天去漆山逛了一圈,顺便给你带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赤拓眼睛一亮,莫非又是什么宝贝?
“就是这个。”
未然打了个响指,只见空中一团光影闪过,哐当一声落入水中,溅了赤拓一脸水花。
赤拓凝神望去,赫然见一条浑身蓝色甲片的鱼在浴池中欢快地游来游去。
“这是蓝鳞鱼,传说是一种福鱼,你养着,说不定会给你带来好运。”
蓝鳞鱼是幂娑的特殊鱼种,只生活在温泉中,寿命很长,却不能食用。
未然说完,挥一挥衣袖便消失在空中,只留下神色诡异的赤拓和那条正在畅游的蓝鳞鱼。
当晚,赤拓便找来器皿将蓝鳞鱼圈养起来,指着它狠狠道:“既然入了宫,就别想离开了,老实待着!”
下朝后,昌伯刚准备离开,一名宫人快步走过来,恭敬道:“昌大人,大王请您去花园一叙。”
昌伯跟着宫人来到花园,远远便看到赤拓正坐在亭子中。
赤拓挥退宫人,对昌伯道:“孤今日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