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来储备的银两,因常年不用,都放在芊芊那里。他只好去看了一趟芊芊,嘘寒问暖,腆着脸要了一袋。
但这些钱显然不够。
沈溯微掂了一掂,回去后,便将身上灵玉拆下,递给童子:“去当了换钱。”
剩下一些,还能做库存,以备日后宴饮花销。
童子不久又跑回来,原原本本将灵玉还他,说:“师兄,岛外店铺都说,仰慕咱们仙门,愿意挂账的。”
沈溯微叹一声。
他不喜欢欠人,但现在只能暂且如此。
时间久了,徐千屿亦摸出门道,那布菜的人,每日坚持四菜一汤的原则,并不能额外满足她。
她便不在纸笺上写满菜名了,最多写一个,想不到便不写,有时看心情乱写。
沈溯微每日都习惯接过纸笺,正面是菜名,背面是徐千屿随便乱画些什么。偶尔看到上面正反空白一片,那一日心内亦空落落的。
徐千屿的画是和大儒所学,落笔风雅。但她在笺子上只用墨笔线条简单勾勒些夸张的小人儿,一个头上挽发髻的弓身老婆婆,是蔑婆婆。另一个有两个耳朵的小人,是她,那也并非耳朵,代指她的一双发髻。
这个小人有时练剑,有时候坐在桌前沉思,有时胳膊下床撑着地,两腿还搭在床上,盖着被子,呈一个俯撑的姿态,表明起不来床。
最近她应是很开心。
小人总是在喝酒,跳舞,起不来床的次数也少了些。
徐千屿确实心情很好。
她练剑有所得,内功亦有所得。
一开始她总是完不成第三步“观察灵脉”
,她实在很难操纵那流动的灵气恰好从错杂的树杈出来,同时打中陀螺。然后便因灵力耗尽,反复被弹出来。
有一日,她实在忍不住问幻象:“我能问问题吗?”
无真目视前方,卡了一会儿,道:“问。”
徐千屿大喜,果然无真师叔这个影像内不仅设置书筒敲头的术法,也有问答提示的功能。
她道:“请问师叔,第三步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无真:“哪一步,名字。”
“观察灵脉。”
无真:“你干了什么?”
徐千屿:“我调整灵气,打算用在抽陀……”
无真打断她:“此步名叫什么?”
徐千屿:“观察灵脉?”
无真:“你在干什么?”
徐千屿火了:“我抽陀螺啊!”
无真:“此步名叫什么?”
徐千屿:“观察灵脉啊!”
无真:“你在干什么?”
徐千屿按着胸口顺气:“我……”
等等,她好像悟了。
她为何要抽陀螺呢?也没让她抽陀螺啊。
无真平板无波道:“你在干什么?何不‘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