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咸不淡地“嗯”
了一声。
?
以为对方没听清,我又说了一遍,“听着,我没开玩笑,我是一只蟑螂。”
男人依旧很淡定,淡定的好似他才是蟑螂,我是人类。
我快要濒临崩溃了,眼泪如决堤的水溢出世界上最小的湖泊。
“我说,我早就知道你是蟑螂了。”
他捧起我的脸,拇指温柔拭去我眼角的泪水,低头很是亲昵地在我鼻尖轻轻咬了一口。
我哭了、哭得更惨了。
他不知所措地拍着我后背尚且完好的皮肤,努力哄着我安抚我,
我一边哭一边摇头,我才不是因为感动哭的,他拇指还有残余的酒精,辣得我眼睛生疼。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我哭得好丑,鼻涕眼泪流一脸,还是只蟑螂,他肯定不会喜欢我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不过他怎么那么淡定,和我预想的天崩地裂一点也不一样,真不愧是不管下属捅多大篓子依旧精神稳定的好社畜。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蟑螂的。”
抽噎地揩拭着眼泪,哭得鼻子发红、眼睛肿起来的样子丑死了。
“当时在医院,你把康复新液交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本想把药给医生再回来问你,结果赶回病房发现你不见了。
跑出去追你,很多医护人员都往楼道那走,我就问类说是有人晕倒在楼梯口。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就觉得是你。等我追过去扒开人群,果真看到是你晕倒。”
男人抿着唇,如今想来依旧心有余悸,“你被抬上医用病床,我作为家属一直跟着移动病床跑。
也就是在这时注意到你腰腹部有很长一道伤口,用绷带勒紧但还是一直往外渗血,很明显是新伤。
我担心得要死,不知道你是在哪里得罪了谁,惹来这一身伤,又怕你挺不过去。”
“那后来呢?”
男人看了我一眼,“你被送进抢救室,我一个人在抢救室外等。
有个医生找到我,是检验科的,他在拿到那瓶康复新液的时候就决定不对劲,功效特别好、像是已能化成人形修炼百年的蟑螂王的。
他拿你染血的绷带去化验,我也是那时从他口中得知你的蟑螂身份。
你提供的康复新液疗效很好,我母亲用完后还有小半瓶,一个重度烧伤患者也因此焕发新生,医院那边得知你的特殊情况后,给你安排的药液都是特殊的、蟑螂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