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带着肯定:所以你现在跪在堂前请求进入衙门,不过是为了保证你的日常所需,你缺钱。”
“为了缺钱当这个领头羊,我只能说,你很愚蠢,也很天真。”
“姑娘缺钱吗,也许我能略尽绵薄之力,咳咳……”
赵明月回头望去,撞上一双带着怜惜之意的凤眸,燕殊面色不比她红润多少。
他拢紧了大氅,摩挲着腰间碧绿的玉佩,见她望过来,极为平易近人地浅笑着。
他略带不赞同地望向堂上的方陈还,仿佛在责怪方县令的粗鲁。
方陈还嘴角一抽一抽的,心里诽谤着,还不是王爷您让我继续说的。
在方陈还说出“王爷”
那两个字时,赵明月就明白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
她就是要引起燕殊的同情,哪怕一丝。
她重重叩首道:“王爷,请给民女一个机会!”
“不说大话,只要把犯人带到民女的面前,民女的祝由术可以问出任何一个你们想要知道的答案。
有了答案,悬案就能得到解决,像今天这样的冤情也会减少许多。
我虽为一女子,却不代表目光浅短,我也有自己的一腔孤勇和志向。
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男子能入朝为官,而女子不能,为什么男子能外出工作,而女子不能,我不满现实,甘愿成为这样的领头羊。
我要给自己拼出一条路,告诉所有人,离开男子,女子一样能活。”
方陈还一时被她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给惊到,整个堂前都变得格外安静。
燕殊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眼眸未有动容之色,漆黑一片。
半晌,方陈还哼笑了一声,道:“大言不惭。”
赵明月抬起头,只看向面前的少年,倔强地等着他的回答。
燕殊歪头看着她,僵硬地笑了声,说:“咳咳咳……虽为大言,却也有理。”
赵明月脸上一喜,方陈还瞪大眼睛。
燕殊将大氅递给小厮,他掀起袍子半蹲下来,与赵明月平视:“我对你的想法很感兴趣,可今天这一桩并不能使我和你做交易。
这样,我手里有一个很让我头疼的案子……”
永安候自小体弱多病,他平复着呼吸,继续说道:“若是你能解决这个案子,我便亲自进宫,请求陛下赐你衙役一职,如何?”
方陈还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赵明月心脏如笼中之兔般极力蹦跳着,几乎要挣脱胸膛,她一口答应:“好。”
燕殊点点头,站起身,道:“行了,别跪着了,带赵姑娘去本候府里取卷宗。”
门外的小厮连忙应了一声,道:“赵姑娘,请跟我来。”
等人离开后,方陈还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王爷,您真和一个小姑娘合作?
还是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合作,您就不怕文官死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