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啊……”
朱厚照仔细想了想,还是他来吧。
这个家伙,狡猾且不轻易认输,脑子快又很难一下子唬住他,
换做旁人,太子狠两句,那还不直接丢盔卸甲?
是个硬茬。
“之前那个平安,还在吗?”
“遵照殿下的嘱咐,还留着。”
这个人,原本是死罪,但朱厚照没杀。
也许,会是个妙棋。
朱厚照回到撷芳殿之后,隔着窗户遥望思考。
看起来,如果给了李广活路之后他是服软的,说明这个办法奏效。
只不过张永不够变通,没有把握其中奥妙,妄图用太子的身份强压,所以有些瑕疵。
不过这也怪不了张永,李广那样的人,混迹皇宫这么多年,经历艰难险阻无数,若还玩不了一个张永,那反倒是李广的问题了。
然而反过来想,李广仍然不把张永当回事,说明他还是没有被‘吓’服。因此即便他愿意掏钱,估摸着也就是个意思账,不会大出血。
朱厚照来回踱步,又回到书案之前,提笔写了一个‘动’字。
这个老家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真以为我整不出动静?
张永和秋云对视了几番,他们都没出声,因为知道太子在思考。
“张永,你知道李广正在修什么吗?”
“奴婢知道,是万岁山的毓秀亭。”
永乐年间,人们将开挖护城河的泥土堆积,砌成一座高大的土山,叫“万岁山“,又称大内的“镇山“。山下遍植花草、果木,有“后果园“之称。皇帝也常来此赏花,习箭、饮宴,登山观景,是一座优美的皇家花园。
这个地方建亭子,就是享乐,文官们怎么可能不说上两句?
“好。”
朱厚照放下了笔,“明日,将平安带来见我。”
“是。”
末了太子又加上一句,“刘瑾怎么休息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