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会。
摘小葱捏烂了葱白,摘蘑菇摘掉了菌杆,让他把肉摆在盘子上,结果裴上将用手指蹭了半天盘子边。
于万忍不住走到他身后,头探到他肩膀处低声问:“好玩?”
啪
好嘛,他手一松,好好的盘子碎成了十八瓣。
于万:……
他转过脸面对于万,于万难得在他脸上看出了些难为情。
裴丛隶:“我……”
于万很善解人意地笑笑:“岁岁平安,你别动了。”
她的意思是让他别帮忙等着吃饭吧,然而裴丛隶理解的比较直接,就是一动不动。
她拿来打扫工具时,裴丛隶依旧站在原地,刚要开始收拾,他抓住她的手。
于万视线悠悠地落在他脸上,挑眉
。
裴丛隶松开手,又往下移握住工具,冷厉的脸上是难能可贵的慌乱,连眼神都柔柔雾雾的失了威严。
“我做。”
他说。
于万松开手让给他。
他进门时脱下了外套,现在上身是一件特别禁欲的纯黑色衬衫,弯腰扫地时,手臂肌肉鼓得很漂亮。
于万后退两步,视线从他的手臂转移到后背运动的肩胛,往下是紧致的腰,不够翘但肌肉结实的臀,相当长的两条腿……
她舔了舔唇。
今天和林灿聊完,以后应该不会再见到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了,没机会逗也没机会摸……
眼前这位上将……脾气是怪了点,但睡起来很带劲,而且睡过一次后还用玻璃片捅过她一次,流了那么多血,怎么算都亏得慌吧?
外面的雨势从绵绵细雨转到潇潇急雨,密布的阴云把天空连成灰黑色。
隐蔽在体内的触手开始急躁。
窸窸窣窣的打扫声停了,裴丛隶直起背,听见于万说,“你随便坐会儿,我忘了点东西,去楼下买。”
他说:“在下雨,我去吧。”
“没事,很近的,我带了伞。”
于万从玄关拿了把伞出门。
色令智昏,她要接点雨的湿气醒醒脑子,然后……找机会试试她的毒素能让他昏多久。
孕期不宜饮酒,就少来一点点先试下吧。
她走后,裴丛隶开始控制不住的发颤。
激动的。
他像只掉进藏宝洞的恶龙,贪婪地碰触每一样珍宝,恨不得立刻占为己有。
从餐具到桌椅,再到沙发,他一样一样地触摸着,喉结不断地滚动,甚至喉咙发热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
然后,他的视线移到开着门的卧室。
卧室的门没关,他犹豫着,理智挣扎着,还是没有抵抗住诱惑,像当年没抵抗住本能去跟踪窥视一样,悄悄地迈步进了卧室。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能把气息吸进肺里牢牢存住。
手碰碰枕头,碰碰床单,碰碰椅子,手背上的青筋鼓得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