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对他太冷漠了?”
狸花猫坠楼之后,余沐梵曾哭着回到宿舍拿银行卡。
当时三位舍友都在,见他穿着皱皱巴巴的旧棉服,一副窝囊又穷酸的样子,谁也没搭理。
他们重新回忆那天,记得余沐梵捏着衣角,步履踌躇,犹犹豫豫想开口找他们借钱。
舍友们故意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音乐声开到最大,明摆着拒绝说话。
最终,余沐梵把话憋回去,红着眼睛离开宿舍。
从那天开始,余沐梵顶多深夜回宿舍睡个觉,白天根本不在宿舍露面,也没有跟他们说过话。
最近两天,连晚上也看不到人影。
舍友们后知后觉,陷入深深反思。
其实,共同生活的小半年时间,余沐梵没有做过任何讨人嫌的行为。
就连养猫,也只是关进床帘里面,不让它随便在公共空间活动。
舍友们集体孤立余沐梵,主要因为他们跟许凡走得近,经常受到许凡的小恩小惠。
许凡身边朋友都看不惯余沐梵,连带他们也跟着产生恶感,明里暗里排挤余沐梵。
直到余沐梵的痕迹慢慢变淡,宿舍没有人主动打扫、浴室的头堵住下水道、垃圾桶满到溢出来,他们才逐渐意识到:
其实他们一直在享受余沐梵的照顾,却揪住他莫须有的罪名,表面孤立实则霸凌。
宿舍内沉默了好几分钟。
终于,舍长开口打破沉默。
“要不,我们给余沐梵的猫凑点医药费吧?”
“啊?那只土猫顶多值2o块钱,治它划得来吗?”
“余沐梵没钱治,估计它早就死了。我们凑钱给他买只品种猫,抱出去也有面子。”
“好主意!”
三个人达成共识,叽叽喳喳讨论应该买英短还是缅因。
聊得正起劲,宿舍门从外面打开。
连续消失好几天的余沐梵出现,背后还跟着两个穿着‘搬家’工作衫的强壮猛男。
余沐梵走进宿舍,仿佛没有瞧见舍友,径自指着自己的床位,“那张床上的东西全部带走。”
两位搬家工人撸起袖子,正准备大干一场。
听完余沐梵的要求,他俩懵了。
“老板,只有这张床吗?”
“对。”
余沐梵点头,“学校分配的箱子和柜子,都被别人占了。”
听到这话,坐在长桌边讨论的三位舍友,脸上热辣辣的疼。
其中一位,还大咧咧坐在余沐梵的椅子上。
他们宿舍是标准四人间,上床下桌,每个人有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
余沐梵同寝三个男生,都是家里独苗苗,自幼娇生惯养。
家里怕他们住宿不适应,大包小包拿来很多东西。
刚到宿舍,东西没地方摆。
他们见余沐梵只有一个破蛇皮袋,便提出暂时借一下他的位置。
久而久之,暂时变成永久,借了再也没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