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当时通讯工具都丢了,一个人在山里被困了两天。”
事情过去有一阵,纪茴茴没说得太详细,但听起来还是让人提心吊胆。她叹了口气,苦笑,“结果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你,然后请假赶回去。”
钟念完全不知道出过这种事!
秦欢当时只说是请假回来,别的一句都没向她抱怨。
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纪茴茴接了个电话离开,钟念还捏着牛奶盒站在原地。
她回想着那天和秦欢见面生的事,心情尤其复杂,但比起感动,更多的是如鲠在喉的愧疚。
钟念深吸一口气,喝完手里的牛奶,把空盒扔进垃圾桶,按了电梯上楼。
回到病房时林菱不在,她的手提包搁在茶几上,应该是临时有事离开。秦欢的点滴已经挂完了,吊瓶被撤走,她就躺下用被子蒙着头,好像不是很愿意看到来人。
钟念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
椅脚拖过瓷砖,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明显。
秦欢当然听到了。
她在钟念靠近病房时就知道是谁来了,所以才摆出这幅样子。听着对方拧开房门,走到床边坐下,也一动不动,仿佛突然失去听觉。
这固然是很幼稚的行为,但在钟念面前这样做,她却不觉得有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钟念面前,她好像就端不起来了。
“秦欢。”
钟念喊她的名字。
秦欢很想不应声。她可是刚刚被拒绝了哎!
但到底不敢赌钟念的耐心,还是不情不愿地拉下被子露出脸,闷闷地看回去。
本以为会看见一张冷淡的脸,谁知听到钟念说:“对不起。”
秦欢愣住,“为什么道歉?”
她确实想过两人说开后钟老师乖乖道歉和好的场面。可真的听到钟念说“对不起”
,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反倒产生事情脱轨的怪异心慌。
短暂的安静里,空调气扇转动,冷气徐徐而出。
钟念停了一会儿,说:“之前……我们之间的事,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不能把责任完全推给你。”
“……”
不止是出于愧疚,开口道歉后,钟念久违地感到轻松和释怀。
她之前的感情并不是没有得到回应,更不是在白白浪费时光。不论秦欢是怎么想的,至少她对待她们的关系是用心的。
因此钟念坐在这里,想把话说清楚,尽管这样几乎算是敞开内心的行为,对她来说很困难。
“我其实很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