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正吭哧吭哧砍着柴火时,一个红毛小狐狸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只见它一声不吭的站在应柏云身旁,然后莫名其妙的开始替他磨刀,时不时还说句人话:“你心情不好吗?”
见应柏云不理,它锲而不舍的追问道:“你生气了?”
一边忙着擦汗,一边费力干活的应柏云皱起了眉,他很想认真的跟它解释:“自己没生气,你不要跟着我了”
。
可话还没说出口,接着就听到一声巨大的动静,世界一瞬间就安静了。
再次醒来,入眼是光秃秃的天花板,刺眼的白炽灯一夜未关,正不留余力的散发着白光。
应柏云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直到感觉头有些发晕,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大半个身又倒悬在了床边,至于为什么还没倒下去,全靠自己那把老腰强撑着。
“呃……”
应柏云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艰难的直起身,随后面带痛苦的揉了把过于酸胀的腰。
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指针此刻分毫不差的指到了八点,揉腰的手一顿,应柏云连忙掀开被子连滚带爬的下了床。
推开房门,以客厅中央的全家福为直径,结实的玻璃密密麻麻的碎了一地。应柏云脚步一顿,他淡淡的移开了视线,随后径直走向浴室。
浴室里的落地窗一夜未关,深灰色的窗帘湿漉漉的,连地板上都积了水,整个浴室充斥着寒冷的凉意。
应柏云扶着门框打了个寒噤,他伸出手拉上了窗帘,热水器的红灯一闪一闪,旁边的绿灯彻底成了灰色,目光下移,应柏云看着垂在地上的花洒一时陷入了沉默。
合着在梦里听到的那声巨响,还真不是自己听错了。
俯身将花洒捡了起来,坚硬的塑料外壳一圈缺了几个小口,时不时还有水从裂缝中噼里啪啦冒出来,应柏云木着脸沉默了许久,轻声叹了一句:“真是诸事不顺。”
诸事不顺也得打工。
单手将衬衫扣一一解开,寒冷的空气瞬间钻进了他的皮肤里,应柏云稍稍抬起下巴,自上而下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常年上翘的眼尾还微红着,眼下的小痣有精无力的贴在一侧,嘴唇苍白,连青色的胡茬也冒出来了。
良久,应柏云轻轻叹了声。
随着应柏云将热水器打开,破了的花洒瞬间像疯了般冲出水来,冒出的水一时冷一时热,跟g市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
应柏云飞快的洗了个澡,再以极快的速度洗完漱。
八百里加急挑了件许久未穿的黑色西装,他一只手打着领带,顺便撸了把过长的头发,另一只手扶着门框颤颤巍巍的换了皮鞋。
最后拿起即将关机的手机,叫好出租车,转身关上了门。
——
“柏云哥!早上好!”
一道悦耳的女声突然从前方不远处传来,应柏云闻言抬头看向正站在律师所门前的小助理。
出租车停在了一旁的下客区,向司机道过谢后,应柏云推开车门下了车。小助理一路从律师所小跑着过来,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看着应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