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延跟屁虫着说:“好好教育家琪!”
胜男于是接过扫帚,挥起来冲着家琪的腿就是一扫。
家琪怔怔地站在原地,石像一般,任塑料棒子与自己的腿亲吻。
邦的一声,扫帚的塑料把手碎成双节,也将他的容忍度化为零。
“你够了没有!”
家琪一把夺过胜男手里的扫帚。
“该是你够了没有!欠钱那么大的事,你不和我商量!150多万,你自己怎么承受!实在不行,卖掉少游哥在西四环那边的房子,还有剩余,你做什么鸭!”
胜男说罢,眼圈一红。
“你现在变成这样,我怎么对少游哥交代!”
胜男一扭头,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她突然意识到,那天她与母亲所作的决定是错误的,彻底错了。
“哥哥什么叫做鸭?”
延延仰着头看看胜男,再看看家琪,好奇地扯扯文文的衣角。
“梁汉文,带着你弟弟看动画片去!”
胜男的声音有些嘶哑。
家琪却一把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交代交代!你也不想想,我做这一切是为谁!”
文文刚要抱延延回自己的卧室,一切动作却停止了。
“我不管你为谁也不能干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胜男企图挣脱开家琪,身子却不固定在他强壮的手臂中。
家琪的双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道,狠咬着嘴唇,一字一顿地望着胜男:“卓胜男,我告诉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为你卓胜男!“
胜男只觉得心尖一颤。
“你看着我,”
家琪双手捧着胜男的小脸:“我不做这个,那么多钱,我怎么还!我还不上钱,我怎么给你们娘仨过好日子!”
家琪说着说着,声音抖得每个字的腔调都在走音:“你这几天给我打了多少电话,我不是不知道,每次开机,那些未接来电看得我肝疼!你好不容易准备接受我,我怎么可能让你们过苦日子!我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我什么时候缺过钱,什么时候缺过女人!除了你,我想上哪个女人就上哪个女人!我哪受过这种糟践!你今天也都看到了,四十多岁的女人,我得讨好她,现在连那个贱男人都在侮辱我,你,你不该给我脸色看!”
家琪桀骜的声音犹如怒狮般,他咆哮着,似乎将这几天的怨气都吼出来似的,脸已涨成潮红色,连脖子上的青筋也凸起来。
文文和延延正拧着鼻子,捂着耳朵。
胜男的脑袋被震的嗡嗡的,她的心像一口大钟,家琪每说一个字,便如巨大的钟锤敲在她心上,敲得她心吸紧,再吸紧,紧着紧着,便有一股暖流涌入,簌簌流编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