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就认为这是小旺的错,没错,他就是这么偏心的一个人。
且不说他。
阎卫来,还有一件事情要说“对了美兰,前几天老家厅屋的梁上来了一窝燕子,非要在梁上驻窝,赶都赶不走,我们又没时间收拾,它们总弄脏娘的牌位,我就把咱娘的牌位带回都了,搬牌位的时候,你猜我在牌位后面现个啥”
“啥呀,金银宝贝”
陈美兰问。
阎卫递给陈美兰一个信封,说“你看看,这儿有份档案,是不是你的”
档案
陈美兰自从高中毕业后就成了盲流,哪来的档案。
她接过一个泛黄的,没有封口的信封,打开,从中还真抽出一封泛黄的档案来,这得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吧,档案上有她的年龄,籍贯,学历,还有一张黑白照片。
那黑白照片上是个笑眯眯的少女,眼睛笑的弯弯的,两条辫子,花衬衣,不是她是谁
“这东西你从哪儿现的”
陈美兰问。
这确实是她的档案,是她18岁进毛纺厂的时候,交到毛纺厂的。
“就在娘的牌位后面卡着呢。”
阎卫说着,看看表说“行了,我们也该回家了,我还带着咱娘的牌位呢,拿回去让咱爸收着去。”
齐松露也说“你们先照顾孩子,我估计今天车堵的厉害,我们得坐地铁去看开幕式,要早点去,不然不赶趟儿了。”
小旺起身去送人了。
圆圆看病房里没人,孩子吧唧着嘴巴,得起来给小宝宝喂奶。
陈美兰拿着信封到了阳台上,蓦然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这份档案,本来是寄给熊大炮的,但是陈美兰和熊大炮没成,档案就回到了阎肇手里,按理,既然婚事作废,档案就该销毁的,可阎肇没有销毁,一直留着,应该是在一支队盖新房的时候,就放到一支队的家里头了吧。
估计他自己也早就忘记了吧。
否则的话这东西,他就应该交给她呀。
当年照一张相那么珍贵,陈美兰家穷,18岁之前没照过照片。
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呢。
真是万万没想到,将近三十年后,兜兜转转,照片又回到了她手中。
陈美兰掏出手机,准备给阎肇打个电话,但想想又算了。
当国家有奥运这种大型赛事,压力最大的就是公安系统了,整个公安系统,小到协警到交警再到片儿警,大到各个分局的局长,厅级,部级领导们,无一不是头上顶着正在沸腾的高压锅,忙的不可开交。
而阎肇,虽说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但在他们单位,还是年青人,小伙子。
而且他一直主管缉察,这种时候要各方协调,四处跑,就更忙了。
这段时间,阎肇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陈美兰也很有默契,除了圆圆生孩子那天,打电话给他报了个喜之外,就没有打电话干扰过他。
算了吧,不打扰他了,等他忙完,再跟他讲吧。
陈美兰收起档案,装进信封里,刚准备帮圆圆抱孩子去,手机一响,阎肇居然给她打电话了。
她于是接了起来。
电话里,阎肇说“美兰,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刚刚去了趟特种兵部队,特别累,部长过来接班了,让我回家休息一下,你也赶紧回家,帮我做口饭,我得吃顿饭,再睡一觉。”
就算是任务中的一个截点又一个截点,开幕式是奥运会是特别重要的一环。
今天晚上,开幕式正式开始,阎肇他们的工作,就算阶段性的,能喘口气了。
陈美兰本来想问问,阎肇为啥不来看看小宝宝的。
犹豫了一下,又没问。
现在人们的手机都是有彩信功能的,一条两块钱,宝宝刚出生,陈美兰就给阎肇拍了两张彩信过去,阎肇给陈美兰回了一条记得得一天多几次,我要看。
于是每一天,陈美兰都要拍两张彩照给阎肇过去。
他肯定也想第一时间来医院看看孩子,毕竟他于小女孩儿,比男孩儿偏爱多了,更何况这俩小宝宝还是他的大孙子呢。
但他提都不提来医院,只想睡觉,倒不是他一把年纪了还有啥坏想法,而是他确实累坏了,得好好休息一下。
阎肇有个毛病,陈美兰要不陪着,他就睡不踏实。
原来在国外的时候,说得最多的总是说自己晚上虽然睡了,但没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