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的话,说到了他心坎儿里。
但……腹泻一事,他大人大量,就不跟她计较了。
谁知他好意给田产庄子,又被她拒绝。
她好像急于跟自己划清界限似的?
当初是谁在宫中宴席上,闯进了他醉酒后躺着休息的屋子?谁爬上了他的床?谁在屋里点了迷香?
逼着自己娶了她……现在想划清界限了?给她胆子了?
“最近对她太好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不带她!”
萧昱辰负气道。
“女人可不就爱使小性子么?何况王妃被关了六年,脾气已经磨了不少了。这六年来,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若不是性子坚毅,怕是早就熬不住了。”
季风劝道。他也是看王爷脸色不差,并非真生气,这才敢劝。
萧昱辰就差个台阶。
季风这话,给了他台阶。
“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
萧昱辰道。
“何况沈老夫人的六十大寿是大事儿。各家都是带正妻嫡出前去,王爷若带侧妃,虽没人敢多说什么……恐怕还是要想起当年被迫娶王妃之事。”
季风再接再厉地劝。
不带温锦去,好像在提醒众人,当年的笑话。
带她去,惊掉众人的下巴!
怎么看都是后者更划算。
“通知她准备吧,好好打扮,遮面就不必带了。本王今日带她去——一雪前耻。”
萧昱辰笑了。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了。
因为下人前来回禀:“王妃带着温家小公子出门去了,并不在府上。”
萧昱辰愣了片刻,震怒非常。
他猛地一拍桌子,“告诉宋侧妃,叫她盛装打扮,随本王去沈家赴宴!”
萧昱辰又在心里,给温锦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温锦多少有点儿无辜。
提前也没人告诉她,今日是沈老夫人的寿宴。
她更不会想到,萧昱辰愿意带她去赴宴。
她正坐在车夫王良驾的马车里,舒舒服服跟度假一样。
“前几回王妃出门,小人还在前院儿当值,没能伺候,心里过意不去。”
王良一边赶车一边说道,“这回,可叫小人赶上了!”
他笑得合不拢嘴。
王良是个有心人。
他在梧桐院叩谢恩之后,竟然真的找门路,调到了给后院人赶马车的职位上。
马厩里的人,全都笑他傻。
能给王爷赶马车!那是多大的排面儿啊!是车夫里的最高职位了。
他可倒好,王爷没追究他的责任,他自己申请调离了。
温锦环顾车厢,车厢里擦得干干净净,连角落都一尘不染。
坐垫靠枕,都是全新的,又软又漂亮。
王良还在车上准备了洗好的瓜果,煮了一壶香茶,车上挂的壁瓶里插着几支刚采的蔷薇花。
淡淡的花香,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如此清雅的氛围,连温钰都说这次的车最好。
王良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王爷的车最大最稳,硬件儿比不了。小人琢磨着,环境收拾得好些……”
他话没说完,却忽然惊呼一声,“吁——”
哪知已经太晚!
咣地一声巨响。
温锦感觉好像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