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楼门口,赶出来送东西的严从铮静静站立,怀里揽着叶娇的大氅,眼睛看向消失的马车。
白羡鱼陪他站着。
“这就和好了?”
白羡鱼感觉自己的后槽牙有些酸,“我们武侯长还会哭呢?还会窝在男人怀里撒娇呢?我真是开了天眼,才能看到这副场面。”
简直是见鬼了。
“是啊,”
严从铮的声音寂寞忧闷,“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我们呢?”
白羡鱼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倒霉人亲眼目睹?”
严从铮把大氅递给白羡鱼,缓缓道:“你去宫门口等着,把大氅送过去吧。”
大氅是赤狐的皮毛做的,柔软明艳很温暖,像她。
“放心,”
白羡鱼眯眼笑,“我看楚王的大氅很大,她钻进去贴着,冻不到。”
严从铮转身离去,不想再同白羡鱼说一句话。
句句扎人,不听也罢。
说书人已经讲完了整场故事,正在屏风后吃茶休息。见到严从铮,立刻恭敬地起身,让出位置,询问道:“这么编,公子还满意吗?”
京都的每个说书人都在讲安国公府的故事,他们道听途说,每个都不一样。
但这家酒楼的故事,是按严从铮的意思写的。
严从铮把碎银放在桌案上,点头道:“很好。”
“那请公子再来听?”
说书人收下碎银,眉开眼笑。
严从铮却摇头道:“把你的话本子给我便好。”
要话本啊……
说书人有些犹豫,但还是从衣袖中拿出薄薄的本子,呈给严从铮。
他有些疑惑,难道眼前这位贵公子是要去说书吗?可别啊,这行当的饭已经够难吃了,再来一位翩翩公子,还不把客人都吸走?
这么想着,严从铮已经告辞离去。
他走进连廊,走出酒楼,走到风雪中。拂落马鞍的雪花,驾马在长街中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