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厨娘却是面色难色地说道:“我是姨娘的人,为姨娘做什么事都是应该的。只是红喜那儿……”
自从邓厨娘知晓了红喜与采月生了情愫之中,便想着法子要从采月那里套话,婉竹则想了个更干脆利落的法子。
她让红喜在马厩里约见采月,而她则半路杀出来撞见这两人的私情。
为了活命,也为了不让别人知晓红喜的存在,采月才不得已为婉竹做了一回事。
做的事也很简单,不过是让她去瞧一瞧杜丹萝的妆奁盒或是旁的多宝阁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粉末。
采月不负众望,找到了杜丹萝妆奁盒里一包只用过一半的桃粉。
既如此,这一场阴谋便完完全全地浮上了水面。
“你让红喜放心,我答应过他的事不会食言。”
婉竹朝着邓厨娘莞尔一笑道。
邓厨娘自然不会怀疑婉竹的品性,她既答应了红喜会保全采月的性命,那便一定会做到。
“姨娘,采月为何一定会出事?世子夫人身边有这么多的丫鬟,她既怀疑有内鬼,怎得就能料定了那内鬼是采月?”
邓厨娘不解地问。
婉竹没有答话,只是起身去翘头案旁写了两个字,让邓厨娘去前院跑一趟,亲手交给齐衡玉。
松柏院内。
荣氏坐于上首,段嬷嬷在一旁伺候。杜丹萝则带着朱嬷嬷在前院迎宾待客。
底下的丫鬟们跪了一地,采月、采绫、双菱、采霜为首,其余的二等丫鬟们在跪得离荣氏更远了一些。
她淬了毒般的眸子睥睨着底下的丫鬟们,冷笑着出声道:“还是没有一个人肯说?”
话音甫落。
段嬷嬷便上前朝着这些丫鬟们的脸上扇去一巴掌,每个巴掌皆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有些年纪小些的二等丫鬟受了这等无妄之灾,立时便红了眼眶。
“你们夫人院里出了个胆大包天的内鬼,要么是偷听了我和你们夫人说话,要么是偷偷看了你们夫人的妆奁盒。”
荣氏虽罚了所有松柏院内所有的丫鬟,可目光却只落在四个大丫鬟身上。
那些二等丫鬟平日里甚少进松柏院的内寝,只有四个大丫鬟才能知晓她们的计划。
内鬼,定是出在大丫鬟之中。
“嘴倒挺硬。”
荣氏讥笑一声,便对段嬷嬷说:“把梨花巷的罗婆子叫来。”
双菱霎时抬起了泪盈盈的眸子,恳求荣氏道:“求太太饶命。”
梨花巷的罗婆子臭名昭著,经手的卖卖都是把女孩儿卖去做皮肉生意,什么暗寮娼馆,统统都是她的门路。
若交在她手上,后半辈子也就没了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