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赶紧去睡吧,都快十二点了。你明天不是还有课吗。”
同寝室的孙敬笫躺床上探出头来对宋嘉年说。
“嗯,好,我待会洗个澡再去睡。”
“你这个待会不会是要待到明天吧,赶紧的赶紧的,小伙子诶,熬夜杀精啊,知道不。”
寝室里另外一人忍不住插嘴了。
“好啦,我去就是了。”
宋嘉年冲他们笑笑,刚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觉得下半身都麻了,腰一动就一阵阵的疼。他拉开椅子,站在原地运动了下身子才打开身边的衣柜拿衣服去卫生间冲澡。还没走几步,放桌上的手机就响了。宋嘉年放下衣服去接电话。
是何琛学的号码,宋嘉年下意识皱了眉。这么晚了,这家伙打电话给他干嘛。
贴了电话到耳边,那头传来好一阵吵闹声,仔细听了大多数都是醉鬼在那吆喝说胡话,何琛学也是这些醉鬼当中的一个,隔着电话宋嘉年仿佛都闻到了那边熏死人的酒气。
何琛学这人,有钱有脸也有名,就是性格贱嘴巴毒,又嗜酒如命,喜欢的是日日挂念夜夜企盼,讨厌的是恨不能将其扒皮抽筋放干血。
宋嘉年听到何琛学在那边叫他名字,说一通舌头都被绊住了的话,重复几遍,宋嘉年终于听懂了,原来何琛学是叫他去救驾来着。他扭头看了眼书桌上的台钟,十一点三十五,真好,大半夜的还得去把不知和哪些狐朋狗血喝得烂醉如泥的老板扛回家,做学生做到这份上也是没什么遗憾了。
无奈地把衣服放回衣柜,拿了钱包手机钥匙,一脸苦逼地出门。
“诶,小宋,干嘛去啊!”
“赶尸。”
“啊?!”
宋嘉年走到马路边,等了好久才来一辆出租车。他报了个地名,司机很麻利地调转车头狂奔而去。开了小半个小时的车才到那个饭店。宋嘉年进去了才想起来他不知道何琛学在哪个房间吃饭,只好临时打电话给何琛学,也不知道这个醉鬼还能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了。
不过宋嘉年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因为接电话的不是何琛学本人,宋嘉年猜估计是跟他一起喝酒的谁,虽然也有点喝高了的感觉,但至少口齿还是清楚的。顺利得知房间号,宋嘉年坐电梯上去。
宋嘉年推门进去,里面果然酒气熏天。但情况和他想的有些出入,里面那群人都穿的笔挺端正,倒不像是朋友相邀出来喝酒的。他看到何琛学已经把西装外套脱了,攀在椅背上,晕晕乎乎站起来找人拼酒。席间多数人脸都红得很,只有一个人还维持正常状态。他看了那人好几眼,觉得眼熟,又怎么都记不起来。
他进门的时候,引得房间里大家都朝他看过来。他礼貌地问好,说自己是何老师的学生,来接他回去。本以为应该能挺顺利把人扛回去的,没想到人没还没拉到,直接被一个陌生醉鬼给拖到桌边劝酒。
“老何还有酒没喝完,怎么能就这么回去!不行,喝完了才能走。”
尴尬地从那人手里挣脱开,宋嘉年看了眼已经趴桌上不动弹了的何琛学,有点为难地说:“要不,我替老师喝了吧。”
“哈哈,年轻人就是爽快!给。”
说着随手拿了一瓶五粮液塞宋嘉年手上,宋嘉年看着那还有半瓶液体的五粮液,脸都白了。喝了这半瓶白的,他还能直着走出去吗。坑爹吧这是。可要是不喝,恐怕今天别想出去了。醉鬼就这点让人恐惧,逮着谁都要逼着喝酒,不喝那就是看不起他。
宋嘉年平常不怎么碰酒,和别人出去吃饭要么单独喝茶,要么喝啤酒,再上去顶天了就是红酒,白的那是极少喝。这么半瓶下去,他半年的白酒量就到了。
颤颤巍巍地找了个干净的杯子倒酒,心里把何琛学那个骂啊,把他喊这来受苦,真是为师不尊!赶紧的找个师娘把他收了去,免得老祸害别人。
宋嘉年意思意思,闭着眼睛猛灌下一杯,旁边醉鬼大力拍他的背,像是要把他的肺从嘴巴里拍出来。一杯酒下去,喉咙食管胃就被一把火给点燃了,让他完全体会不到喝酒的乐趣,所谓的酒香留齿那就更是浮云。尽管他已经完全不想和第二杯,但是没办法啊。
正当宋嘉年英勇就义地喝第二杯时,坐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夺了宋嘉年酒杯。
“别为难他了,我替他喝。”
戴眼镜的男人说着一下就灌了那杯酒,然后很快面不改色地咕噜咕噜干完了整瓶酒,直接把宋嘉年看呆了,也把那积极劝酒的醉鬼给吓醒了。
“符助理,这,您这是……”
全场就没个人明白眼镜男这举动是啥意思的。只有宋嘉年听别人喊眼镜男的名字,脑袋里一个场景一闪,脸上浮出惊讶。
“是你?”
这不是宋晗昱的那个什么助理吗。
符海安半瓶五粮液下去,战斗力依然ax,脸色一点都没变,还非常清醒地和宋嘉年打招呼:“好久不见,年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您。”
“什么少不少,您不您的,叫我名字就行了,没那么多规矩。诶,等等,你在这,不就是说昱哥儿也在这?”
“老板不在。”
“哦,那就好。”
“但是我刚才给老板打了电话,他应该马上就到。”
宋嘉年高兴不到三秒就被打回原形,“啊……你叫他过来做什么嘛。”
宋嘉年苦着一张脸,急忙扛了何琛学就要走。废话,等宋晗昱来挨骂吗,他又不是。
刚揽了何琛学,捡起他的西装外套和手提包往门边走,那门就开了。宋晗昱牌冷风机肆无忌惮站门口,一下几乎把房间里的人都给吹醒。当然,不包括宋嘉年肩上那个已经睡死过去的何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