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梁辞吓得直接蹲在办公桌桌角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啊!鬼啊,南无阿弥陀佛我是佛教徒离我远点!”
“你在说什么蠢话。”
江毅和冷冷看了眼梁辞,重新坐回高背椅上。
“老板?”
“你在这里干什么?”
江毅和明明说的很随意,但是梁辞明白如果自己说不出什么所以然的话就死定了,所以他立马跳起来回答:“我,我是来送报告的。”
江毅和瞄了眼桌面上的那一叠陌生白纸,冷声道:“那你可以离开了。”
“yessir!”
梁辞转身火速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他靠在37楼的走廊上,冷汗涔涔地喘气。或许是真的该考虑换一个东家了,不然这样迟早被搞得神经衰弱啊。
话说起来老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没听到开门声,难道老板办公室里有密室?啧啧,有钱人都是那尿性。梁辞摇头晃脑地下楼去准备收拾收拾就回家随便吃点洗个澡睡觉。这个时候他又觉得老板可怜了,子不养而亲不待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江予有许多苦咽下去了然后在内心里积压成灾,江濉有许多苦转换成了无边的恨意,而江毅和的苦或许早在上一辈子便化作骨血和他融入在了一起。
京城的夜幕也愈来愈厚重了,那些深埋已久的阴谋正伺机上演。
☆、32林村1
一过完年,生活体验的日子数着手指头就能点了。集合的那一天早上京城下了点小雨,似乎有种为他们践行的感觉。因为要去的地方需要横跨整个天朝地域,参加这次生活体验冬令营的学生们先是乘坐飞机飞到离那个小村落最近的机场然后转换交通工具,前前后后倒了好几次车。最后折腾了一天一夜,疲惫不堪的学生和老师们才到达那个大山里的小村子。他们这么累很大程度上还得归咎于他们自己,早前老师就已经嘱咐过行李千万不用带太多。但是这些乡村恐惧症的天子骄子们唯恐倒了那里会极度不适应,所以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塞进箱子里。这里没有托运管理,网点最多的快递也送不进这里来,所以那些大包小包都得他们自己提着。不累才怪吧。
而到了这个小村落他们才发现这里的环境是有多么的落后原始,挑战他们的思维极限。
没有自来水,每天的生活用水都必须自己拎着桶到距离村子一公里地外的天然水井里打。没有电,整个村子到现在还是用煤油灯以及蜡烛照明,实在贫穷的家庭甚至连蜡烛都点不起。房屋非常简陋破旧,用泥砖堆砌起来的墙壁表面甚至没有用水泥添补空隙,用石灰粉刷光滑。这里甚至没有一所像样的学校,小学都没有。很多村民一生都没有受过教育,大字不识一个,他们的下一代也是这般。差劲的卫生条件,用来当做床板和桌椅的木头都已经发朽发黑了,做饭的灶台油污已经把墙壁生生刷上了一层黑漆漆的油垢皮。房屋前面围着的小栅栏里面养了许多家畜,那些家畜排泄物的气味足以让每个教养良好的学生脸色大变。每天都吃着咸菜拌白饭,遇上比较盛大的节日就会取出一些风干的腊肉和已经炸好的猪油当做庆祝。家畜的肉他们很少吃,因为这些都是他们除了在大山上采集草药卖钱之外唯一的生活来源。
村子里唯一一个赤脚医生是住在村头已经快要八十岁的老太婆,面容镐枯,眼神浑浊不堪就像那一盆洒满了泥沙的长江水。她很少出门,总是浑身着黑,手拿一根梨木拐杖。谁都不知道她的那些医术是从哪学来的,但是村子里谁有病却都会去找她,而她也大多数的都能治得好。
而这个村子里的人甚至不知道近亲结婚是违反伦理基因的行为,他们不懂,他们以为这是神灵对他们上辈子所犯下的冤孽的惩罚,那些不明不白自娘胎便是畸形的胎儿们生下来便会被抱走活活烧死
这个被大山封闭在世界之外的小村落甚至不知道天朝早已改朝换代,甚至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时代远远抛在了后面。
甚至没有名字的村落……
他们就是要在这种地方生活一个月吗……所有人都无法想象……
“岂可修,没信号!连半格都没有!”
“卧槽,南方实在是冷得不行啊。这种没有电没有暖气的地方真的不会死人?!”
“那我千里迢迢搬着过来的按摩器简直就是个笑话。”
“不行的吧,我们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活下来?第二天就被毒死了吧。”
“我不管,学校要记过就记过吧,我要回去。车费我自己会掏的。”
“你是傻瓜吗,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没听那司机说进来这小山村的车一个月只有今天而已吗,想出去?自己走着出去吧。”
“学校这是把我们的后路全断了……没有通讯工具我们就是喊破天也没人理啊。”
江予看了眼一点纪律性都没有,闹哄哄的人群。所幸就把箱子放在地上坐在那稍微消息下,别说倒了一天的车他也有点累了。这个时候他看到不远处从那群出来接人的村民里走出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带着无框眼镜,一身棉服虽然看得出来已经穿了很长时间,但至少和那些村民们一比就干净整洁了许多。有负责的老师似乎认出了他就主动上前和他搭话。这个时候的学生们普遍已经对回家这种事绝望了。
后来从他们的对话得知原来这个男人是支教的志愿者,已经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村子呆了将近两年。这一次南条在那么多地方挑中这个村子这个人恐怕出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