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淮这般说着突然大吼一声“好饿啊”
开始狼吞虎咽吃起饭来。
江予权当他是想明白,已经从那事件的阴影里出来。但是,真的计较起来的话。这样刻意表现出自己无所顾忌的还在章淮不正是在说明他非常在意这件事,并且心底里隐隐没有像以前那般有把握吗。
“嗯,别想太多。”
江予轻轻应声。
确实,现在不用想太多。
但是岳启星为什么会死,这一场大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当初岳启星究竟是怎么把蒋可白忽悠到手拿来当了一回枪杆子使?又是怎么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没有暴露他自己。又或者说其实岳启星也只是个被蒙在鼓里被人利用了个彻底到最后只剩一抔骨灰的可怜人?岳启星是自然死亡还是有人故意要让他死在火灾里?所以说,最安全的密保人就是死人吗?这一连串的问题又让人无法停止大脑的转动。
而岳启星这一死,也终于搅混了这一摊浑水。
那一天参加宴会的人大多数都就读于南条,而那一天之后断断续续传来的退学传闻也让整个南条高中部仿佛笼罩进了一个庞大而茫茫不可见的迷雾当中。于迷雾中潜行而出的触手悄然箍住你的喉咙,下一秒就抢夺走你所有的生命依存。
敏感的“动物”
们果然已经嗅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早早便压下自己的味道,龟缩进自己的老巢之中。生怕下一个波及到的就是自己。
变得沉寂,却又充斥着火药味的南条,下一秒就能在小火星的引燃下炸出一个蘑菇云。
江予简直是不能更喜欢这样的南条了,小心翼翼的南条,所有人都收敛性情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陌生人。那个是敌人,那个也是敌人,那个是敌人的敌人暂且归于安全,那个是队友,那个是中立者……等等就像一个高性能的机器人一般时时刻刻在分析自己的战略情报数据。
而江予,准确的来说,除了章淮。其他的人都会被归类进要被清剿的敌人一类。
只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这样紧张的气氛实在太不适合他这种平常的高中生的日常学习生活了。蒋可白那白得可以和幽灵媲美的阴沉脸简直就是给任课教师泰山一般的压力。江予功课可是很不熟练的啊,要是老师再被蒋可白吓得上课没水平的话。期末他可能真的就要收拾包袱滚蛋了。
不过江予大概能想象得出蒋可白现在是有多憋屈。高调回归,本想借此机会一举奠定有些疏松的地位基础。毕竟就算他背景再好也只是个“插班生”
,想要和地头蛇比实在差了远。别人表面对他毕恭毕敬,蒋少长蒋少短的。转过头去指不定怎么编排他是个有名无权的空壳子。蒋可白自己也肯定了解这个情况,但是他选择岳启星来当中间人也太有点饥不择食。岳家虽然是新贵族,但和蒋家差了不是一个两个段位。蒋可白自己要放低身价江予也没办法。但是,奈何老天爷似乎并不待见他。这一次的宴会仅仅用“搞砸”
这两个字来形容是完全不够的。
蒋可白这一次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不可谓不元气大伤。并且,作为他将来未来的强力羽翼的岳启星这么一死,岳启星手下的那些个势力党羽势必又要重新站队和排位。如果在这里蒋可白再无法表现出他作为一个“上位者”
该有的魄力和手腕收归那些因为这一次的骚动而散乱的势力的话,以后他的路会非常难走,没有谁回去投靠一个注定无法登顶的人。并且,很难想象以后岳家和蒋家会用一种怎么的态度来相处。岳家的那位岳夫人结婚十年依旧膝下无子女,谁也不太指望她将来可以创造一个奇迹。而岳启星各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岳家的独苗了。
起火事件,岳启星的死亡和蒋可白有没有关系是一件事,岳家会不会迁怒蒋可白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据江予所知,岳启星的父亲可是非常疼爱他那个儿子的。
江予撑住头,一边似懂非懂地听着台上老师吐沫横飞地解说讲义。眼角余光内的蒋可白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进,违令者斩的冰块样。他一定没有在听课,江予可以明确得断定。虽然蒋可白看似很酷地在盯老师的板书,但是从江予的角度能够看到,他已经许久没有转动过眼珠。
江予竖起笔头在讲义之上信手划动。随性之间写出岳启星这三个字。
太奇怪了,为什么死的是岳启星呢。如果想要引起更大的轰动和混乱,下手的对象完全有比岳启星更好的人选。岳启星主导了这次的宴会,但又奇怪地在所有人都安全获救之后惨死。固然,可能蒋可白会因为这一次的恶劣事件收到打击。但是稍微想一想便知道蒋可白不可能这么蠢会干出这种事来。那么如果想要家伙蒋可白的话段数未免太上不了台面,而且是如此激烈的仿佛要和全世界为敌一般。
不,不能这么想。或许,背后的那个人并不是单纯的想要蒋可白倒台呢。
嘶……江予越想越觉得其中有古怪。可惜那天因为丽丹和事发地点的距离实在太远他无法再淮那个笨蛋是把装着手机的外套离身而没有及时接电话他本人只是有点烟雾颗粒感染之后不了了之。
还是得到现场看看才行啊。江予这么想着,然而一秒之后他却有点犹豫了。
自己有必要趟这趟浑水吗。根本没有涉及这件事的自己真的有必要刻意把自己暴露在对方面前提醒他漏了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