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事,迟早要知道的事。”
何以介又安慰道。
何昼“嗯”
了声。
“爸爸…”
何以介听见牙根一酸,硬着头皮应了,习惯习惯就好了,好歹不直接叫名字了不是?
“晚上想吃火锅,”
何昼说:“铜锅涮肉。”
何以介眼神如死,要把何昼活剐了似的,他咬牙道:“不吃,最近减脂。”
何昼一点也没有做艺人的自觉性,对着何以介循循善诱:“你前两天都折腾瘦了,还减什么脂;况且你不跟我去,就我自己一个人,你知道一个人吃火锅是第几级孤独…”
何以介迅速回手捂住何昼嘴,后者没说完话的嘴唇碰上了他手心,有点湿润,他感觉到后嫌弃地挪开了:“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多吗?”
何昼自己也没留意,他只知道多了交流,不认为这是话多。
何以介点点头:“这几天说得比去年一年都多。”
何昼“啊”
了声,随后有点失落:“爸爸不喜欢我多话?”
何以介:……又来了。
何以介为了弥补自己失言带给小昼同学幼小心灵上的打击,在减脂期决然进了一家铜锅涮肉店面。
这个点人不少,因为没预约,俩人甚至还得等会儿座。
何以介逮到了机会,便立即提议:“你不是早饿了么,换个吃?”
服务员立即接话:“两位先生可以等等,您二位前面没人侯位了,很快的。”
何昼挑了挑眉,鹦鹉学舌地重复:“很快的。”
这个很快,快了半个小时,何以介不饿但是厌烦等待,他无聊地扒拉了会手机。就在服务员叫他们时,他微信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方识本请求添加你为好友:以介,可以聊聊吗?]
何以介瞳孔紧缩,在那一瞬间,火锅店的哄乱全被隔绝在了耳膜之外;十五岁的盛夏、青葱洋溢的少年,宛如一本校园小说一样美好。他脑海中的记忆不听话地循环播放。
“我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就是看到你就开心。”
,“能亲你一下吗?”
,“以介别怕,没事的…”
“……爸爸,想什么呢?”
何以介思绪猛然抽回,抬眼对上何昼的眼神,他下意识按灭了手机,起身尽量平静地说:“走吧。”
何昼吃饭时话不多,全程只有给他夹菜、倒水时候才说一两句,这给了他很大的空间胡思乱想。
方识本为什么突然联系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方识本不是结婚生子、就是找到了其他人共度一生,他俩在那年就结束了,不该再有交集才对。换言之,就算方识本对他还有所眷恋,也应该更早的找上来,怎么偏偏在他和何昼上了同一档节目之后贸然来袭?
何以介抬眼看向对坐,那个只会哇哇哭的婴儿俨然一副大人模样了——帅气、懂事,事业有成。
“下一份面吗?”
“饱了。”
何以介心不在焉地回答。
何昼问完也没打算听,自顾自得下在锅里:“还是吃点主食垫上吧,你胃不好。”
何以介迟疑地点了下头,他胃不好是以前应酬喝酒喝的,但好像没在何昼面前说过,“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