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当真是不能人道?
竟病弱到了如此地步?
萧倦推倒了林笑却,虎毯上,他不信言辞,非要亲自检验。
烟花绽放,璀璨烟火,绚烂过后林笑却昏了过去。
萧倦脏了一手,骂道:“小骗子。”
·
翌日朝阳升起的时候,林笑却已经醒了,却还昏昏沉沉着。
昨夜受惊又受辱,林笑却疑心自己是不是做了场噩梦,分不清真假。
可回忆起来,分明没一处虚假。
他阖上眼,无论山休如何言语,也不喝药不用膳。
山休气急了,口不择言道:“主子您不用,那您带回来的那个哥儿,也别想吃饭。”
林笑却听了,本就昏沉的脑海添了阴郁,他从山休手中接过药碗,下一刻,却松开手让其径自砸了下去。
药碗碎了一地,药汁四溅,山休的衣衫溅湿。
他望着自己的主子,难以置信。
这是第一次,林笑却朝他发脾气。
林笑却不再看他。
山休跪了下来,跪在那碎瓷上。鲜血流淌,他说他知错了。
“出去。”
林笑却平静道。
“主子……”
林笑却躺在床上,挡住了双眼:“我不想说第二次。”
山休沉默地站了起来,膝盖处已经湿红。他仔细地打扫干净,才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林笑却躺到傍晚,想起追风不知如何了。
修整了衣冠,他独自去到威侯院落。
这里的仆人说威侯昨日被临时召走,至今未归。
当时秦泯没能及时赶上,事后萧倦知道是他带林笑却下的场,让人把他打发去临城处理事项,片刻不能耽搁。
秦泯都不能陪追风脱离风险,便谨遵圣令去了临城。
仆人迎林笑却进门。
追风没有生命之危,只是需要时日静养。
林笑却主动拾起草料给追风喂食,追风傲娇地吃光。
踏雪也守在追风身边,见他来了,竟踱步到林笑却身边蹭了蹭他。
林笑却抚摸着踏雪,上了马。
踏雪驮着林笑却,悠悠哉哉告别追风,出了威侯院落。
一人一马没有目的地。
踏雪走在秋风里,秋风也把林笑却的头发吹起。
经历了春夏,老树的叶子枯黄掉落。风把叶吹成柔和的漩涡,落地,马蹄声声里,枯枝败叶堆积。
马鞍上还挂着酒囊。
林笑却取了酒囊慢慢饮。仍是辣,仍然呛人,可初时的不适后,涌起迷醉的欢愉。
也不知踏雪将他驮到了哪里。
清幽无人,寂静流淌。
林笑却下了马,提着酒囊,一边饮一边与踏雪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