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那只快被冬冬玩死的蜘蛛,林冬不禁心生疑惑——这是狼蛛吧?我们这产这玩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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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林冬把装在纱网洗衣袋里的蜘蛛拿到鉴证科。昨晚唐喆学吓得不敢动弹,是他用吃烤肉的夹子把这只被冬冬玩翻了肚皮的大黑毛蜘蛛夹进了洗衣袋里。感觉应该是有毒的蜘蛛,不能随便放生,让鉴证一把手杜海威给鉴定鉴定,不行送动物园去。
“这不是狼蛛,而是狒蛛科蜘蛛,俗称‘捕鸟蛛’,剧毒。”
杜海威不光鉴定物证牛,辨认动植物也很有一套。他属于过目不忘那种人,凡是接触过的知识,基本都能印脑子里。与其说他是个鉴证专家,不如说是博物学家来得更贴切。情商高说话暖心,擅长人际交往,人送外号“中央空调”
。
果然有毒,林冬听了不觉后怕。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踏实,隔一会就得爬起来看看冬冬的情况。他怕猫被蜘蛛咬了,万一半夜悄无声息地死了可就悲剧了。早晨出门之前特意扒着冬冬的毛从头捋到脚,万幸,没有被注射过毒液的肿胀痕迹,亦无肢体僵直、瞳孔扩散、遗涎、抽搐等中毒症状。
一旁的曹媛探过头,盯着被杜海威用夹子夹着、一条腿一直抽抽着的蜘蛛问:“它会咬人么?”
“它的毒颚被剪掉了,看,这里,平的。”
杜海威用放大镜放大蜘蛛的嘴部,让林冬和曹媛看清楚一些,“还会长出来,就像毒蛇的牙齿一样,我估计这只蜘蛛是从人工饲养环境下逃脱的,但饲养这种蜘蛛肯定没有合法手续,所以——”
就听黄智伟插嘴道:“所以是牢底坐穿蛛,像祈美丽一样,牢底坐穿鸟。”
“祈美丽有合法手续,我办的。”
杜海威提醒了他一声,转头继续对林冬说:“这个属于濒危物种,而且毒性非常大,几毫克毒液就能杀死一名成年人,如果存在非法交易链,得想办法打掉。”
“晚点我叫罗家楠过来找你。”
林冬也是这么想的,但,这种案子他懒得插手,不如交给重案,前几天不刚破了一起用毒蜘蛛杀人的案子?
“行,那蜘蛛就先寄——”
杜海威顿了一下,感觉“寄存”
这词不合适,遂换了个说辞:“就先寄养在小黄这。”
黄智伟故作惊悚状:“咦~~~~~这毛茸茸的,看着都起鸡皮疙瘩。”
“吃不了你,你看它都快死了。”
林冬端出职业笑容,转头给罗家楠发消息,让对方有空到鉴证办公室来一趟。处理完突发事件,他回到办公室给组员们开晨会。趁着他去鉴证办公室的功夫,唐喆学联系了佟蔓蔓的母亲,对方的说辞和丁老师一致。她也很苦恼女儿的现状,自责说打从和孩子爸爸离婚后,由于缺少父爱,女儿变得神神叨叨的,对于男性的态度是又抗拒又渴望关爱。她说佟蔓蔓学习成绩还算不错,能排年级前五十以内,后面两年如果能一直专心课业的话,有望考上重点高中。
既然家长知情,唐喆学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叮嘱对方多关心孩子,注意孩子的情绪变化,如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自己。
一早上处理完两件事,效率林冬十分满意。然后就是手头的案子,今天要去提审一名在押嫌疑人,柴立华。柴立华因贩毒被抓,审讯过程中提出要检举立功,向审讯人员提供了一桩陈年旧案的线索。负责抓捕提讯柴立华的是市局缉毒处的副处长庄羽,他核对了下案件信息,发现卷宗已经到悬案组了,转头将消息同步给了林冬。
嫌疑人检举立功是悬案的线索来源之一。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最了解犯罪分子必然是犯罪分子。就像之前破的一起奸杀悬案,信息来源便是监狱的狱情。那名犯人在得知自己唯一的亲人妹妹离世后,立刻向管教举报了自己的妹夫蔡某,说此人在某年某月某日奸杀了一名下夜班的护士。监狱方面一核查,确有其事,赶紧汇报给上级。卷宗一直在悬案组手里,经过缜密的侦察取证,成功将逍遥法外多年的蔡某缉拿归案。
不过此类信息需要严格甄别,有的真就是道听途说,一旦自己犯事被抓,为争取立功减刑简直满嘴跑火车。类似的情况林冬也遇上过几回,夸张点说,恨不能清朝的悬案都给扯出来白活一通。
“组长,我带英杰去提审柴立华吧?”
到了安排工作的阶段,唐喆学主动请缨。他昨晚也一宿没睡好,闭眼就是毛茸茸的八条腿,睁眼发现冬冬又趴自己脸上了。
看看他眼底的青黑,林冬表示:“你今天留办公室带兰兰和秧子整理下该走的卷,我带英杰去一看。”
岳林赶紧举手:“林队,我干嘛?”
林冬抬腕看了眼表,说:“你等罗副队安排,刚跟他打过招呼了,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
“啊?又借调重案啊?”
岳林摆出张苦大仇深脸。以前还挺乐意去重案那边凑热闹的,毕竟有新鲜的现场可出,有新鲜的尸体可观摩学习。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罗家楠是越来越不拿他当外人,怎么对自己师弟徒弟的就怎么对他。划重点,罗家楠那人爱没好爱,不高兴了,打,高兴了,还打!还动不动骂骂咧咧,但凡稍微玻璃心点的人,跟他跟一天能给整抑郁了。
“去重案有外勤补助。”
林冬一如既往地忽悠自己人。可着悬案数,也就岳林皮实禁折腾,反正年轻,挨几句骂就挨几句,横竖少不了一块肉。结果话音还没落地,就看罗家楠风风火火闯进办公室直奔唐喆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