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晓眼眶泛红”
霍凌琛,振作一点,小乐黎的病情很复杂,后面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心力体力去照顾,你不能倒。”
听到这霍凌琛才从巨大的打击中恢复了少量的自主意识,他动了动发青的唇却没能发出声音,季乐黎的病情在脑海里反复回放,这几乎将他击溃。
“我去晚了。”
霍凌琛捂住脸,泪从指缝里流出“我不该让他离开我的视线,我差点”
就没有小黎了。
向来坚强隐忍的男人最坚硬的外壳坍塌,露出被摧毁得千疮百孔的心。
恶兽浸了血的眼眸渐渐显出恨意,回想到楼道里发生的一幕幕,霍凌琛心凉了下来。
季乐黎受的苦和痛,他要亿万倍地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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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要坚强
季乐黎暂时必须住在icu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业的医护看顾,家属每天有半小时的探视时间,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
icu里的温度偏低,霍凌琛穿着防护服还是觉得有些凉,反观季乐黎的被子,因为要防止压迫到心肺和受伤的肋骨所以很轻薄。
季乐黎非常怕冷,因为血液循环不好,他的手脚常年冰凉,冬天还爱使坏,总趁人不备把一双冰凉的小手塞进霍凌琛的后脖颈。
成功看到他神色微变后,季乐黎得逞了似的笑得没心没肺,小模样惹人疼的紧,睡觉更是不被抱着就睡不好,必须钻进霍凌琛的臂弯里才安稳。
可现在,霍凌琛连抱抱他都做不到,甚至没有勇气去碰一碰那只搭在被子外面输液的手,眼眸中映出季乐黎安静躺着的模样,连呼吸都要完全依靠围住他的庞大仪器。
心电监护仪“滴--滴--”
地响着,让人听着心慌。
青紫的静脉在季乐黎惨白的手背上显得尤为明显,滞留针附近起了些红疹,像是过敏。
干燥温暖的指腹隔着一次性医用手套小心翼翼地在附近摸了摸,霍凌琛一点力气都不敢用,季乐黎现在像个碎裂的玉,用劣质胶水黏住复原后依旧摇摇欲坠。
胸口的青紫经过时间的沉淀逐渐扩大,蔓延到锁骨,并没有被被子遮挡住,霍凌琛只一眼便鼻酸,向来稳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
他偏过头去,努力压下满身心的酸涩,隔着口罩呼吸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稀薄的氧气带来的障碍,可这脸季乐黎苦痛的千万分之一都不及。
“小黎,要坚强,哥哥在这,一直都在。”
霍凌琛俯身凑近,在季乐黎的耳边轻轻地说。
那连着呼吸机的管道忽地在眼前放大,那么长的管道,插在气管里一定很疼很难受,季乐黎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唯有脸色在宣告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