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打我电话,我觉得您在抛弃我这个铜臭商人。您一召唤我,我就知道又有大好事了。”
师父笑道:“绝对是好事。”
邓总一拍大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您这么久了,我也知道掐指一算了,哈哈。”
两人寒暄几句,师父才开腔:“你是千里眼,顺风耳,最近开了个研讨会,开得七窍生烟,听说了吗?”
邓总扭着肥硕的脑袋,像在舒展脖子似的,扭了几下才停住,然后笑道:
“申家大院若能开,我邓富根不就早去开了?还要花一百万来研讨?”
师父扑哧一笑:“他哪里抵得上你?”
邓总说:“其实他比我厉害一百倍,您早就看穿,我也早就看穿,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看穿不说。您教我的。”
师父笑笑,换了话题:“这研讨会还要处分人,你知道吗?”
邓总一副万事通的表情:“知道,那天我去找令狐副书记,他正在训人。怒气未消。”
师父一脸认真地说道:“这回还得请你再去找令狐书记,那个要处理的小伙子是山红的老乡,在乌乡,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你跟书记求求情,先放到哪个二级单位惩罚一年,如果表现好,还是回他原来的单位。”
邓总嘻皮笑脸:“师父,这就是您说的绝对好事?”
师父正色道:“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是赚人民群众的钱,也要回报一下嘛,积德不是好事,又是什么?”
邓总仰头哈哈大笑:“我有几个不如您,一是说不过您。二是算不过您。但我脸皮厚过您。既然您吩咐了,就是到阎罗殿也要捞出来嘛。下什么二级单位罗,写出深刻检讨就行了,伟人都说过……”
邓总一时语塞。
我在一边帮腔:“人不可能不犯错误,改了就好。”
邓总一拍脑门:“对惩前毖后后,治病救人嘛。”
师父故意激他:好像像你当家一样。”
邓总连连摆手:“做不做得到,豪言壮语总要说吧。伟人还说过,一定要有革命的乐观主义,要在岸上看到海上的桅杆。”
我一时心情大好,忍不住笑了:“邓总,您太幽默了。”
师父沉想片刻:“还是先让他到二级单位搞一年吧,别下乡就行了。这样既树立了领导的威信,又让小伙子受受挫折。一个人最好是年轻时受点挫折,挫折让人成熟嘛。他无依无靠的,不成熟怎么行?路还长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