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樰俯视林子碧,眼里没有任何温度:“你大老远从京都找来,想必是有备而来,不说出来,岂不浪费了?”
“没错,”
林子碧推开她二哥,直视何樰:“你何樰不是九头身狐狸么?这次,就算你有九条命,我也有办法让你死九次!死透为止。”
“哦?”
何樰饶有兴致:“你说说看,打算让我什么个死法?”
林子碧咯咯笑出声:“宁王逆党;勾引北静王,进北静王府做眼线;联合宁王起兵逼宫;被太子休掉后又装死离开京都;勾引林将军,让林将军无法脱身回京都述职;勾结逆贼覃昭,想再次起兵……这些,够皇上凌迟处死你何樰九遍了吧?哈哈哈……”
“三妹胡说什么?”
林子铭怒道:“何樰什么时候当眼线了?她从未出卖过太子。她勾引我,又是从何来?是我找她跟薛神医治病,你休要胡说八道……”
“林将军不必着急,”
何樰打断林子铭的话,还客气的称他为林将军,她平静说道:“既然我犯下这么多罪,证人呢?总不可能让皇上听你林子碧一面之词。他老人家可不糊涂。”
说到证人,林子碧站得更直了:“宁王用母亲的命逼迫我父亲,送你进北静王府做眼线,父亲就是证人;还有,宁王的人柳玉娘,她把你抓起来,最后又放了你,她也是证人。我二哥堂堂一个将军,放下名声富贵,来陪你这个下堂妇,就够治你一个勾引朝廷命官的罪名;何况,你身边还有覃昭这个反贼……”
“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
何樰不慌不忙,在石桌旁坐下,顺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了看对面气定神闲的太师父,她继续问林子碧:“你一个深宅女子,打算如何状告我这个罪人呢?直闯朝堂么?还是你父亲林侯亲自主笔?”
“别提我父亲!他就是个懦夫。”
林子碧怒喝一声,转而又斜眼看着何樰,语气充满鄙视:“你以为没人帮我么?这次,就算你再施展狐狸精那套魅惑,引诱太子保你,也不管用,也会有人把我带到皇上面前,指认你这个逆贼狐狸精!”
林子碧说得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蹦出,愤恨又笃定。
“哦?”
何樰依然神态自若:“果然有人在三妹后头撑腰,看来。这人挺厉害,竟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
何樰转而问林子铭:“林将军,您说,这人是谁呢?”
林子铭两眼一闭,深深叹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无奈说道:“太后没派人继续追杀,以为是太子派人的缘故。原来,她这是憋着后招啊!”
林子碧以为自家哥哥知道自己身后是太后,害怕了,她拉住林子铭的衣袖,说道:“二哥不用怕,太后还给我们侯府几分薄面的,你跟我回去认个错,她不会追究你的错。何樰就是个被人人唾弃的下堂妇,只要你能回去主动找太后认错,京都多少贵女,你想要哪个,太后都许你……”
“太后答应你的?”
林子铭面色沉重。
“没错,她当面许诺。”
林子碧没注意林子铭越来越凝重的脸色,继续激动说道:“太后将我喊去,苦口婆心,说为了侯府的未来,让我这个妹妹务必要把哥哥拉出泥潭,她说不会眼睁睁看着哥哥被人迷惑执迷不悟。”
何樰完全不被林子碧左右,依然坦然自若的帮太师父还有师父斟茶。
薛柏跟他师父似乎也没受影响,置身事外,仿佛眼前生的事,只是大街上的随便一出闹剧,最多就是骂街婆在撒泼,他们完全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