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没好气地接口道:“这只是那共工老贼的的说法,怎见得就是如此!”
青阳不禁怒道:“般,怎么还是如此莽撞!你不问缘由,意气用事,擅杀使者,致使事态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这个总没有疑问吧!事到如今,难道你就不该汲取教训吗!”
般生平第一次被父君当众责骂,羞愤难当,涨红了脸,低着头几乎落下泪来,不再说话了。
黎在一旁小声辩解道:“也怪当时那共工氏使者太过嚣张,居然来到帝都小颢撒野。”
青阳狠狠地瞪了黎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黎赶忙低了头,大气不敢出。
颛顼意识到共工氏的说法很可能是真的,他望着帝君青阳,弱弱地说道:“可能小子我从一开始就被那巫履蒙骗了,要不要把他抓来再对质盘问一下?若真是如此,那么罪责在我。”
柏亮一听,忙向颛顼使了个眼色,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此事稍后再说吧,眼下要紧的还是先商量出个对策来。”
这时,青阳已经面露惭色,转向渌图问道:“事已至此,那共工氏康回他想要怎样?”
柏亮也道:“是啊,渌图先生,那康回怎么说?”
渌图答道:“康回的要求有两条,一是交出祸高阳氏大巫履和高阳君颛顼。”
“啊?”
般和黎、重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叫出声来。
颛顼感到头皮麻,背后开始冒出了冷汗。
青阳却沉着脸继续问道:“那么另一个呢?”
渌图道:“康回说,高阳氏偷袭在先,滥杀妇孺,帝君包庇如此大恶,更令使者在帝都被杀,已经失德,再难服众,当让出帝号,以谢万邦。”
此话一出,重、黎二人直起身来。
黎昂道:“共工氏欺人太甚,我东土氏族万不能答应!”
重向青阳躬身一礼,郑重地说道:“帝君,在下恳请与那共工老贼死战到底!”
青阳眉头紧皱,面带怒容,努力地克制着情绪,对重、黎二人摆手说道:“两位少君先莫要过于急躁。”
此时,柏亮开口了,他平静而坚定地说道:“帝君大人,如此看来,共工氏此次兴兵应该是早有准备。康回虽然嘴上说是为报高阳氏偷袭杀人之仇,可是在下看来,他是意在帝号!所谓‘失德’、‘不能服众’之说,都只是借口。既然如此,就算是邹屠氏巫履有错在先又有何妨?只要我堂堂东土加上河洛氏族不肯改尊南人为帝,那就绝不能自认理亏,白白长了贼人气焰。现如今,我们只能将错就错,抗战到底!毕竟万邦之人所看到的,是共工氏大军打了有葛、灭了高阳、侵占亢父,直逼我帝都城下,而不是我少昊鸟师南去攻伐他共工氏的雎阳、鼓地、或者邳邑。”
听到柏亮这一番完全抛开对错纠缠的冷硬分析,颛顼有如被人醍醐灌顶,瞬间思路清明。
青阳感到心中颇为不适,但他仔细想想,柏亮所说的却又都是不争的事实。
就在青阳还在纠结犹疑的时候,只听渌图言辞恳切地劝道:“帝君大人,在下对柏亮先生的看法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