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只是回应两声,没说能不能让他进去。骆足心里明白,掏出两块各五两的银子说道:“二位军爷忙一天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买包茶叶喝吧。”
俩军士接过银子掂量掂量,觉得不会出意外便打开大门说道:“快去快回听见没有,一会儿我们要换班了,出来的时候敲下门。”
“好嘞好嘞,多谢军爷。”
搜身后,骆足不敢耽搁走入地牢,四下张望寻找李成危。牢内还有四名狱卒,正围成一桌吃酒畅聊,看见有人来喊道:“什么人?”
“几位爷,我是探监的,刚才门口查过了。”
“行,老实点别惹事!”
骆足不多言赶紧往里走,果然在最里间现李成危,然而却不见牛御的身影。此时李成危还在和郝狱头借酒消愁。郝狱头看见有人来却没人和他汇报也是一惊:“你是谁?”
骆足一笑说明自己来意。“探监的,那你进来吧。”
铁门刚一打开,骆足噌的一下窜进房内,一把将郝狱头锁喉:“别动,动一下我宰了你!九哥快走。”
事情来得突然,李成危也没反应过来。还是郝狱头先说到:“不必如此,我有话讲。”
他口答唉声接着说,“我亦道成危兄弟有冤屈也想帮忙救他,可是碍于身份和家庭没法直接出手。今天这位小兄弟救你也是我的愿望。这样,我身上有一把短剑和一杆三眼神铳,你们把它拿走,能帮你们大忙。现在把我捆绑起来造成假象,快!”
事到这步只好如此,兄弟二人接过武器,把郝狱头倒剪二臂并锁住铁门,来不及多谢就冲出牢房。那四名狱卒毫不知情还在吃酒说笑。此时兄弟二人悄悄从背后摸了上来,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近前。李成危抡起铳柄啪的一下正打在背对自己这名狱卒的太阳穴上,扑通一声那人栽倒在地。另外三个刚要抽家伙,李成危抬起火铳对准他们:“谁不怕死!”
三眼神铳是三连,一旦扣动扳机,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根本逃脱不了。三个狱卒吓得不敢乱动。骆足趁机缴了他们手里的明刀,说道:“老老实实呆着就能留住性命,都坐在地上!”
接着从旁边摘下一条铁链把三人都绑在桌腿旁,又从身上扯下一段布条分成三段塞在他们嘴里。
解决了这头,下一步就是冲出地牢大门。门外卫所军士不同于狱卒,他们隶属国家军队,装备齐全训练有素,只可智取不能硬拼。“九哥,咱们怎么办?”
“骆哥,你去敲门就说有狱卒生争吵。把人引进牢内,我躲在墙角拐弯处准备偷袭。”
“嗯,尽量别放枪。”
“好,放心,把刀给我。”
骆足按计划行事,果然把佩戴阔剑的军士领进来。就在拐弯的一瞬间,李成危伸出一腿正踢在那军士的迎面骨上,顺手一刀砍伤他的小腿肚。“啊!”
军士惨叫一声躺在地上乱滚。门外另一军士听声音不对,提红缨枪闯进监牢,与兄弟两人打个照面。刀剑和长枪比攻击范围太短抅不到人家,眼看长枪向自己扎来,李成危没办法只好扣动扳机,当当两枪打中军士大腿。放完后自己也有些后悔怕声音传出去,但来不及多想把三眼神铳一扔,各提一把明刀冲出监狱小院飞身跨上驮马扬长而去。
跑出多时身后也无人追赶,原来明朝末期军队训练普遍松散,尤其是卫所军士更是素养低下,战斗力不高警惕性也弱。李成危虽然放了两枪,但班房里的人压根儿没听见,都在耍筛子赌博。骆足问:“九哥,你现在有何打算?”
“冤各有头债各有主,如今已闹到这步田地,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芦洒不了油。兄弟若不怕便随我去杀那奸夫淫妇!我不杀之妄称男子汉大丈夫!”
“就是刀山火海也去得,走!”
二人说话间就到了吕姹的家门口,见屋中亮灯肯定目标就在房内。这次不翻窗户硬走正门,李成危大步流星提刀在前,不顾是否上锁当的一脚把门踹开,插销掉落在地。抬眼看,吴涛、吕姹和牛御吓得目瞪口呆,不知往哪逃跑。“狗男女!作恶多端不思悔改反而搬弄是非害我进牢,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到了,纳命来!”
说罢往前一纵身举刀就剁。牛御顺手抄起一个茶杯朝李成危砸来。李成危双臂合拢挡出茶杯,再看牛御已经夺窗而逃。吴涛吓得尿了裤子,躲在方桌后面动弹不得,颤抖地说:“李,李爷饶命!墨露小学校长给你当,我都听你的!”
“饶你容易,还我清白!”
李成危噔噔两步脚尖点住椅子跳上桌案,从上势下一刀正砍在吴涛脑瓜顶上,咔嚓一声脑袋被劈成两半。吕姹见势不好撒腿就跑,刚想从大门出去被骆足一巴掌扇晕在地。没等爬起,李成危从桌后蹿过来薅住吕姹前心。吕姹不服骂道:“这辈子你带绿帽,下辈子还是个活乌龟!”
“小荡妇,平日里除了卖逼求荣净不做些人事,打着性解放的旗号祸祸老实人!我不杀你,天理难容!啊!”
接着,李成危双手握刀刺穿贱人的小腹。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兄弟二人出门上马。骆足问:“九哥,现在咱们背着两条人命再回学校已然不能,逃吧!”
“不,骆哥。我现在要快马回京城,还有事情没有了解。骆哥你与我不同:你并未获罪来去自由。我有一事还想请你帮忙。”
“说吧,什么事?”
“快去我家通知二老,让他们搬家逃走,若遇盘查就说已与我断绝关系可保性命。”
话说到此,李成危眼角淌泪。骆足抱腕当胸:“好,我自会去。九哥保重啊。”
兄弟二人跑出平谷县,在分水岭的岔路口洒泪分别。
骆足帮朋友办事暂且不表,单说李成危。他一路打马如飞,半个多时辰就进了顺天府。李成危目标很明确,两年来的怒火恨不得立刻烧死一直坑害他到这步田地的王彡鸱。碰碰运气,李成危直奔雨田小学。刚到校门口,天空飘起了雨滴,阴风吹在他衣服的血点上,一股血腥味萦绕周身。门卫见有人来访到面前相认,开始先是一愣,之后瞬间反应过来是李成危。李成危不等他开口便刀压脖项低声说道:“我只问你一句,如实讲来。王彡鸱可在学校值夜班?”
“在,在。好汉饶命。”
“委屈你了。”
话音刚落,李成危一个脖切撂倒门卫。诗曰:
楼内灯影闪烁,楼外淫雨沉沉。杀神附体闹翻身,誓报新仇旧恨。
披靡长刀在手,专斩厉鬼阴魂。匡扶教育还正气,宁逝太平春。
熟悉的楼梯,熟悉的二层,熟悉的教导处。磨砂的窗户看不到人影,却看得透人心。一阵狂风吹过,“地狱”
之门缓缓敞开。王彡鸱高傲地说了一声把门带上后恍然意识到不对,这个时间学校哪还有人,那门口站着的又是谁?抬头仔细瞧看慌得倒吸一口冷气:“怎,怎么是你!”
这时只见咔嚓一道闪电,照得李成危脸色苍白。“老猪狗,你的末日到了!”
“啊!不要如此,不要如此,饶我性命!”
王彡鸱趴伏在地,磕头如捣蒜,“好汉爷爷,不是我要害你,都是我那儿媳伊东东给我儿子韩宝出的主意呀,爷爷饶命!”
“哪个伊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