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封近溪是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的。
“大少爷快起来,不好了!”
封近溪披上外衣爬起来,打开门一开是何伯。
“何伯,怎麽了?”
何伯满头大汉:“不好了,铜器厂的工人说不做了要走。”
封近溪一惊:“为何?我们不是已经获得订单了?工人们应该有盼头才对。”
何伯急道:“还不是因为月钱!老爷在的时候从不拖欠,这个月已经拖欠一个月了,大少爷你快想想办法,要是工人们都走了,那些铜壶的订单就完不成了!”
封近溪拉住他:“别慌,你先去铜器厂稳住工人们,说我两天内一定发月钱。我随后就来!”
何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行,我马上过去。大少爷,你可千万要来,这个时候你要是再不管不顾,我们铜器厂真要关门了。”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跑路的,我马上就来。”
何伯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走了。
封近溪回到房里,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你在找什麽?”
江允墨也起来了,蹙眉看着他。
“我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什麽值钱的东西,先拿去当了换银子给工人发月钱!铜器厂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岔子!”
还好那个纨绔的原身过去花钱大手大脚,家里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物件。封近溪从器物架上找了几个看起来比较值钱的物件,用布包包起来,连墙上的字画也没放过。
“你确定要当掉这副字画?”
江允墨问。
“怎麽啦?”
封近溪卷着字画手里没閑着。
“没什麽……”
江允墨欲言又止。
看到封近溪最后连桌子上的紫砂壶也塞进布包里,江允墨忍不住问:“你当真要当掉你最喜欢的紫砂壶?”
员工危机
封近溪拿起那只紫砂壶瞅了瞅,身为掐丝珐琅非遗传人,他对艺术品都有一定的品鑒能力,以他的眼光来看这只紫砂壶质地一般,不由心头疑惑。
“这是我最喜欢的?我们家不是做铜器的吗,库房里那麽多铜壶,我最喜欢这个?这个看起来很一般啊。”
江允墨犹豫了一下,薄唇轻啓:“之前我碰过一次,你发了好大的脾气。说这是你打赌赢来的战利品,是无价之宝。”
“就这!无价之宝?”
封近溪举起那紫砂壶,凑到眼睛跟前,盯着壶底又仔细端详了半天,心想那原身多半是被人骗了,这壶平平无奇他却当成无价之宝。
“你……盯着我看做什麽……”
江允墨声音有点发抖,封近溪拿着壶盯着他的样子,不由让他想起那一次的情形。
江允墨不过是收拾桌子的时候,挪动了紫砂壶的位置,封近溪兇神恶煞的样子就像要吃了他似的。
想起那次的经历,江允墨心里发毛,不由退后了一步:“我没碰你的东西,你要如何处置随你……”
封近溪无奈地把壶扔进了布包里:“你别怕,不要了,这玩意送去当铺都当不了几个钱。我现在要赶着出门,给铜器厂的工人準备月钱,你中午不必等我吃饭,自己记得多吃点。”
江允墨目送着封近溪的背影,长眉轻轻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