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哥,你快點吧!就差你沒檢錄了!」曲沐陽半天沒找到人,心急如焚,此刻看見蔣洄,如同看見救世主。
他兩步竄上來,看見蔣洄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後不自然的咳了一聲,低聲提醒:「那個,蔣哥,注意影響啊。」
「怎麼了?」蔣洄莫名其妙。
「出血了。」曲沐陽壞笑著指了指蔣洄的下唇。
「滾。」蔣洄踢了曲沐陽一腳,帶著自己的「戰利品」檢錄去了。
「蔣哥等等我,我報了跳高,和你們一起檢錄!」曲沐陽追上來。
檢錄處已經沒什麼人了,兩人填好信息,各自站到了自己的比賽場地。
曲沐陽看著跳高項目的裁判,下意識想跑。
為什麼沒人告訴他,跳高裁判是秦觀南!
那天曲沐陽拎著褲子落荒而逃,這幾天緩過勁來,既期待秦觀南找他,又害怕秦觀南找他,希冀與糾結交織,單方面躲了人家一個星期,沒想到兩人再見,是在這麼一個場合。
秦觀南一如既往的淡漠,看向曲沐陽的眼神中不帶一絲多餘的情感,那天發生的事情恍如隔世,曲沐陽像是做了一場夢。
秦觀南看了一眼表上的信息,冷冽的聲音像是跨過千山萬水,帶著北國的風雪,陌生疏離,凍的曲沐陽渾身發冷。
「下一個,曲沐陽做準備。」
第二十九章寶貝兒,我的水呢?
曲沐陽揉了把臉,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拋之腦後,努力把視線聚焦於眼前的杆,盡力克制自己去看站在杆旁邊,分外奪目的秦觀南。
越是強行忽略,記憶中秦觀南指尖冰涼的觸感越是從腦海壓不住的往上冒,順著曲沐陽的大腦直通小腹,擾的人面紅耳赤。
秦觀南吹了哨,曲沐陽意識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但身體下意識的反應顯然比腦子快,幾乎像是平時的練習的那樣,幾步助跑,起跳,碰杆,和橫杆一起摔在墊子上。
嗯,平時不碰杆。
曲沐陽站起來,看了一眼支撐橫杆的立住,立住是歪的,他看著立住欲言又止,有些沮喪的晃了晃頭,站回到原點,準備自己的第二次起跳。
算了,在他之前的選手都是一次過,這立住總不能在自己上場的時候突然罷工吧。
秦觀南上前兩步,不知道在和另一名裁判說什麼,他微微低著頭,露出稜角分明的下頜線,曲沐陽心神晃了晃,狠狠唾棄自己竟然有一天成了美色誤國的昏君,強行打起精神。
兩人似乎達成了一致,另一名裁判拿過了秦觀南手裡的表,笑著退後了一點。曲沐陽莫名其妙的看著秦觀南站到器材旁邊,伸出手,扶住了右邊的立住。
曲沐陽愣了愣,顯然沒想到秦觀南注意到了器材的情況。
哨聲響起,曲沐陽再次助跑,完美起跳,落地,順利進入決賽。
周圍的人歡呼起來,秦觀南悄悄放下了自己抵住橫杆的食指,動作小的無人察覺。
曲沐陽落地的位置有點偏,半個身子懸在墊子外面,摔得暈暈乎乎,起身時下意識想找著力點借力站起來,他眯著眼,隨手在前方呼嚕了兩下,抓到一個東西,奮力一拽——
毫無防備的秦觀南直接被曲沐陽拽倒,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
那晚的記憶「轟」的一聲炸上來,曲沐陽閉著眼,掌心剛好覆在秦觀南的胸膛,一股清淡的,曲沐陽從來沒聞過的香水味撲面而來,沒等他聞清楚是什麼味道,秦觀南就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站了起來。
「涼了……」自己竟然公然襲擊裁判,曲沐陽一副五雷轟頂的模樣,覺得自己可能要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準備迎接暴風雨的洗禮。
「下一個準備。」秦觀南的嗓音從他頭頂傳來,他疑惑的睜開眼。
「還不起來?」秦觀南掃了他一眼,示意他趕緊爬起來滾蛋。
曲沐陽忙不迭的滾了。
剛剛還被秦觀南判定為「年久失修,需要人為扶正」的立住似乎在剛剛的意外中被嚇的迴光返照,竟然筆直的立在場上,沒再給裁判「添麻煩」。
場外,喻年拿著手裡的另外一瓶水,正在艱難抉擇自己當不當那個「別人跳遠結束後,送水的智障」
理智告訴他不要去。
感性告訴他你還欠了蔣洄一筆巨款。
理性和感性在喻年腦子裡爭論起來,眼瞅奔著撩架去了。
「喻年,」物理老師一路小跑過來,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我家裡出了點事急著回家,年紀組要看排名,你能不能幫我判一下昨天你們的小測試卷?」
喻年:「……好。」
跳遠比得快,學校為了騰出場地,把預選賽和決賽連在一起,蔣洄從賽場上下來的時候,沒能找到喻年,頓時黑了臉,磨著後槽牙殺到了一班方陣。
楊慧在操場上陪學生們曬了一會,溜回辦公室吹空調去了,眼下一班群無,就是有,也沒人敢得罪蔣洄,眾人見他臉色不好,有個別眼尖的更是看見了蔣洄嘴角的傷口,大氣不敢喘,不知道這次又是誰惹到了蔣洄,紛紛縮成一團,生怕成了校霸撒氣的活靶子,被拎起來真人so1o。
丁旺作為班長,人前決不能慫,他壯著膽子站起來,還沒等說話,就聽見蔣洄語氣不善的開口問他:「喻年呢?」
!!!
眾人震驚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