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出了莳花馆。
“怎麽了这两人?”
祁尘一合折扇,纳闷的咕叨一句。
楚诃子手里握着一把巴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墨竹管身,听见这句自言自语只是随口应了句,“抛开杀人放火,就是撒泼吵架。”
他的这句话很快便引起一阵低笑,祁尘身边的一名弟子拨弄琴弦的手指忍不住抖了一下。
顾白走的很快,压根没听见那几句閑谈,他拦了几个路人问完路后,不久便坐在一家酒肆里,在橙黄烛火下,要了一坛酒。
当值的小二很快便送上酒,以及下酒的一盘花生。
花生炒的酥脆,吃上几颗便满嘴留香,与这坛有些烈的酒倒是极配。
顾白随手倒了杯酒,有些油污的桌上放着幻暮送来的那封信。
“三天后,地下赌场。”
他手指摩挲着杯身,原小说中并没有出现这个地下赌场,甚至原小说压根就没有这麽多有的没的。
盯着这封信,丝毫没有线索的他不由得低声骂道,“靠!这都什麽啊!”
进入京城后发生的事早就脱离了顾白所知的剧情,小说里提到的背景与他所见到的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气愤地抓过酒杯一饮而尽,烧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忘了这是酒的顾白瞬间脸色涨红,闷咳半天才缓过来。
“喂,这位小兄弟,刚来这里就敢点西风醉,挺胆大啊。”
顾白抹掉眼角溢出的眼泪,听到这句调笑下意识看向说话的人。
“还是喝点茶水缓缓吧,省的趴在桌上睡一夜。”
那人还在继续说着,月白袖摆轻轻扫过桌面,一枚莹白玉佩挂在他腰间,随着走动晃来晃去,紧接着,一只手托着陶红茶杯递到顾白跟前。
他睁着一双有些湿润的桃花眼,目光落在那人脸上,一根普通桃木簪束起那人满头青丝,只余几缕短碎发丝搭在光洁额头上,柔和了有些锋利的五官,蕩出几分随心气质。
“多谢。”
他接过茶水,不算好的碎茶泡出的茶水味道称不上好,却恰到好处的压下了口中酒的辛辣。
那人微微一笑,目光越过顾白,眼眸亮了亮,“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準时啊,不早也不晚,总是来的刚刚好。”
顾白诧异回头,只见一人身着藏蓝圆领对襟长衣,有些不耐烦地抱臂站在他身后,头发编成麻辫并在一起用一根木簪固定,眼尾如刀裁,茶色眼珠色淡剔透,为他平添几分疏离。
来人神色淡淡,听到此话也只是自顾自坐下,将一块令牌拍在桌上,“你要的。”
月白公子似是习惯了他的这种态度,也顺势坐了下来,满不在乎的拿起那块令牌左右看了看。
顾白自觉与这两位不认识,只看了一眼便想转过身继续研究自己的信,却听月白公子低声道,“仙师不想进地下赌场吗?”
他猛地看向对方,脸色也冷了下来,半枝莲在手心里震颤,随时準备现形。
月白公子晃了晃手里的令牌,语气随意,“地下赌场的通行令牌,难不成仙师想直接闯进去吗?”
顾白依旧警惕着,“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