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看着苏词的神色只有心疼,这种心疼不同于自己的经历,甚至比那还要难过万分,他没有参与过苏词的过往,也不知他隐忍了多少,时至今日,他还是败了。
苏词这样的人在他心中宛若神祗,高不可攀,他永远是那副言笑晏晏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会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游离哑然,有那麽一瞬间他很想去拥抱眼前的人,想告诉他长安不好的话跟我去闯蕩江湖吧,我保护你。
“苏词,我会救你。”
游离心道,哪怕用上这条性命,他并不想让眼前人死。
虽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清楚苏词的为人,他想的——只有救他而已。
“你怎麽救我?”
这世上比自己更了解游离的人太少,他心知游离到了长安会先去找季子牧,才有了今日的见面,“你去找季子牧要皇城图,然后潜入皇宫刺杀陛下,然后呢?
罪人还是罪人,没用的。”
苏词苦笑。
“让林悸给你平反或者我可以带你走。”
游离抱着这样的念头来,即便把人打晕了偷走让他恨自己一辈子,也不想让他死。
“我若逃了,便等于坐实苏家的罪名了,苏家的百年清誉也就毁了,再者还有我的家人。
如此,死又有何惧?”
苏词嗤笑了一句,显然不赞同游离的观点。
游离不了解长安,想得也太过简单,游离刺杀皇帝是必败之局,而他也带不走自己。
苏词缓和了神色,这麽争锋相对肯定是不能将人骗走的:“再者,游离,有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信我,我死不了。
你做多余的事会打乱我的计划。”
游离保持怀疑的态度看着苏词。
苏词莞尔:“你同我下过棋,你应当信我,多的我也不便说。”
苏词这话说的自己都险先信了。
所谓隔墙有耳,游离只是不在朝堂而并不蠢笨,他见识过苏词的心计,见苏词笃定的目光将信将疑,隐约相信他还有后手。
游离其实从来都不笨,反而很聪明,大智若愚而已,只是对朝堂的了解太少了,苏词移步到游离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四目相对。
苏词唇角微扬,温温柔柔的语调:“几年不见,游离怎麽长这麽高了啊?比我还高上两寸。
你祖上一定不全是中原人吧?眼睛很漂亮。”
说罢轻轻擡手,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点了游离的穴道。
“你……”
游离一瞬间的震惊,他一直都以为苏词是温文尔雅的公子并不会武的。
苏词又给人解了穴,眉眼的神色有几分松快邀请游离一同坐下,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了他的面前:“初见的时候在竹林中,其实你的气息动作已经掩藏得很好了,不过受伤太重,最先注意到你的是我。
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你注定会先遇到我。”
那一曲阳春白雪的琴音骤断,苏词最先察觉到这一股有些紊乱的气息,循着声音摸索过去才遇见了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