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当然知道,可这师长的来头太大,他有些顶不住啊。
于是,坏心眼的纪安想着要与顾詹有难同当,有惊同享。在顾詹问是哪位师长的时候,慢慢开口道:“他自己说,他姓王名渊字子深。”
顾詹刚刚到嘴的一口茶听了纪安话喷了精光,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
师兄
纪安瞧着顾詹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稍稍平衡了一下自己知道那人失态的心情。果然,不是他不够镇定,而是王山长做事太让人难以捉摸,不敢置信了。
顾詹放下杯子,直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特别兴奋的看着纪安,问道:“真的?是王渊王山长?你小子的运气可够可以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等等。”
想到纪安以后就是自己偶像崔玄的师弟了,顾詹献媚的跑到纪安面前,带着讨好的笑容对着纪安说道:“阿安,你看我平时对你不错吧?”
说着期待的看着纪安,眼里闪过一种要表扬要肯定的神色。
纪安装模作样的说道:“刚刚某人还放我鸽子,哎,这可怎么办,我这人记性就是太好了。”
顾詹有些急了,忙说道:“阿安,你个没良心的,可不能这么对我。”
纪安也不玩了,对着顾詹一斜眼,问道:“说吧,你有什么事情?刚刚那样殷勤,肯定非奸即盗了。不过,看在你我是兄弟的份上,我就大方的不计较了。”
顾詹一听,忙说道:“你成了崔玄的师弟,以后能不能和他说说我啊。要是能得他指点一下兵法武功,我就是死了也值了。”
说完一脸神往的呆样。
纪安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太肉麻了,膈的他身体直抖索。顾詹那双浓眉大眼直盯着他,好像在说,你答应吧,答应吧,答应吧。
纪安眼睛朝着桌上的杯子扫了一眼,顾詹立马小媳妇样的端起茶,笑眯眯的说道:‘阿安,喝茶。”
纪安噗嗤一声,笑着对顾詹说道:“哎,阿顾,行了,我刚刚逗你的。咱们谁跟谁,到时候我瞧见了崔玄,自然会告诉他,我身边有个傻小子,天天就盼着能跟他打一场架呢。”
顾詹听完自己端了茶喝,然后一屁股坐在一墩子上,对着纪安说道:“好兄弟,你可得把我说的文雅一些,好一些,不然,我可不饶你。”
:“知道,知道。对了,你如此敬重崔玄,可还知道他怎么拜入山长名下的。”
纪安想着自己要是成了王渊的关门弟子,几个师兄肯定是得相处的,知道多一些才不至于唐突了。
顾詹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在家能用的人手也不多,以前和狐朋狗友在一块都是说一些杂事,就是有消息,也不一定是真的。毕竟,我们手上没权没势,光有个名头,好多事情还真不知道。”
纪安想自己在内院三年,知晓外面的事情也不多,顾詹在顾府都有些自顾不暇,能得知崔玄一些事情已经很不错了,再多的,也不能够了。
没帮上纪安,顾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倒是纪安和他说笑了几句,才送走他了。
第二天,纪安心不在焉的上完了课,和人打听了贤竹斋如何走,就带着木牌过去了。等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发现一群郁郁葱葱的青竹,而院子门口写着贤竹斋。
纪安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大步跨了进去。门内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看样子像在等他了,纪安一到,他就走上前来说道:“是纪公子吧,山长已经吩咐老奴,瞧见您来,就带您去找他。请跟老奴来。”
说着就迎着纪安进了院子,到了正厅,还未进屋,纪安就听到一阵说话声。好像是王渊的声音:“哎哎哎,尊师重道,尊师重道,你这小子,都不知道要让让师傅。”
接着纪安听到一声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师傅,您这是第三次悔棋了,可不是弟子不让你,您确定您下这?”
带着纪安的中年人好似知道什么,嘴角含笑的对着屋内喊道:“山长,纪公子来了。”
纪安听到屋子里陡然静了静,半响,王渊的声音传来:“纪家小子,进来吧。”
纪安屏声静气深呼吸了一把,然后推门而入。王渊坐在厅中的上座,旁边坐着一个身着月白色提花袍子的男子。纪安平着头,并没有细瞧那男子。
王渊笑着对纪安说道:“纪家小子,你来了。不错,不错,来,今日咱们就把这拜师礼给行了吧。”
纪安想想也是,躬身道:“是,单凭山长做主,学生能拜您为师是学生的福气。”
王渊得意的瞧了一眼坐在他下手的男子,瞧着他没什么反应,也没说什么。下人已经拿好了蒲团,又端了茶,还端了一个盘子。纪安上前跪在蒲团上,端了茶,递给王渊,恭恭敬敬的说道:“今有愚生,幸遇明师,愿入门下,受业养身,修德证道。弟子纪安,给师傅请安了。”
王渊端起茶,喝了一个,便放下了。然后,他站起身来,从下人手里接过戒尺,才开口道:“今尔入我门下,为师送你一句话,不求尔等扬名立万,只求尔等无愧于心。”
:“纪安,每有弟子入我门下,先要受三下戒礼,以示郑重。你把手伸出来吧。”
王渊庄重的看着纪安。
纪安一听,心里有事发苦,咋没人告诉他,拜个师傅还得挨板子呢?瞧着那戒尺有三寸长,那一板子打下去,不得把手打肿了。可事到如今,拜师礼都行好了,板子不想打也得打,还不如他自己勇敢些,能少丢些人呢。
纪安心一狠,抱着大无畏的心态,把手伸了出来。王渊啪的一板子打下去,纪安好悬没叫出声来,疼,太疼了。可一想他一个男人,不就挨三下板子吗,要是畏畏缩缩的,太丢份了。